第38章奸臣38
过了冬日的严寒,迎来了春日的生机无限,朝廷的文书也随之下发,绣活的事儿也开始随之开展。
布料、丝线、染料、画师、人工等,都需要前期统筹,随之相应的是,诸多作坊也相应而生,百姓也有了生计。
商人嗅觉敏锐,比常人更加关注朝廷风向,紧跟着周边城池前来讨生计的百姓过,来经营店铺,当地繁华已有雏形。
作为参与人,赵婶和陈芝兰,以及已经成为熟练工的善才村的乡亲们,自然比旁人多了一份先机,被朝廷招揽为小管事,教刚上手的百姓们如何将绣活绣得更好。
故而善才村的乡亲们,对萧家和赵婶以及陈芝兰,心里也是愈加感激,但凡有人敢说萧家兄弟的坏话,那么便会引起他们的回击。
与此同时,在萧衍的影响下,他们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而且萧衍还曾跟他们透露过风声,是以他们早已同王夫子学字。
别说,朝廷的人听闻他们善才村的人,不但是熟练工,还绝大部分都识字,在经过前期考察后,当即放心的将他们设为各个作坊的小管事。并且还曾私下里同他们说道,朝廷很重视他们这儿的情况,只要努力上进,他们能够晋升加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在别人才刚开始上手时,善才村的乡亲们,一个个都已然化身为业内卷王,一个个都卯着劲儿努力做活。
虽然其他老百姓也很努力,可到底还是新手,而且小管事和他们普通绣工的活计不一样,一个是管人,一个是绣活。绣工累在身体,而小管事累在精神上,两者不一样。
身体累需要休养,而精神累,大多歇息一晚上,在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便是比什么良药都好使。
他们的月银按计件方式发银子,做得多拿得多,故而朝廷的人也乐得见到他们赶工,而百姓们也乐得拿银子,两者都皆大欢喜。
也不知上边的那位是不是有所考量,县令和相关人士的赏赐,已然下发,可关于萧衍和萧宸的赏赐,却是迟迟未到。
按理说萧衍和萧宸作为此事的‘研发’者,又是次次荣获案首之人,漏掉谁都不可能漏掉他们,可事实确实如此。
县令等着着急,还屡次有意无意打探风向,却是无疾而终。他生怕萧家兄弟误会自己吞了这份功劳,数次登门解释,好在萧家兄弟并未误会。
萧衍也知晓这是上边的那位打算整大动作前的宁静。
那位虽然属意他,可越是属意,在结果未定之前,越是不能让旁人察觉,这是对他的保护,也是谨防生乱的措施。
县令不解,但见当事人都不介意,便也没时间考虑,因为他现在忙得恨不能变成两个人,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这个县令协调,权限不够,还要同朝廷派下来的人进行协商,根本无暇分心。
会试在来年二月,又有春闱之称。
他们这儿离京城有将近两个多月,故而在年底前,连新年都未曾过,便已然收拾好行囊,又双叒叕赴京赶考。
陆路水路皆有,路程是最长的一次。在辞别送行的亲朋好友,萧衍和萧宸开始出发。
对于赶路,萧衍和萧宸已经有了非常多的经验和心得。为了防止他人起歹心,他们和镖局的镖师一道走,混在其中,钱财并未外露,还穿着灰扑扑带着补丁的衣裳,看起来像是被镖师护送的另一伙‘大单’,富贵人家的下人。
当然,人家的下人比他们穿着还要好,他们竟是连下人都不如。
镖师中也有他们认识的人,正是上回合作过的那几位镖师。
能成为镖师之人,一则身体好,二则要懂些常人不会的把式,三则是要知晓不该问的别问,口风严实。
毕竟他们镖局运镖过程中,总会有些不能为外人道也得隐秘,故而保密则是基本准则。
虽然他们知晓萧家兄弟是读书人,也正是荣获解元和亚元的人,却也知晓他们这般低调,应是不想暴露自己。
不论是从年龄上,身为长着的关爱,还是对身有功名的读书人敬佩,与他们相识的镖师,也没有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且还主动配合,甚至还给他们超出本职的更多优待,这让那伙富贵人家心生不满。
这伙富贵人家姓方,据说是他们的儿子考中了,和萧家兄弟一样,提前去往京城赴考,言辞中流露出一抹高高在上的自得。
在某次热心肠的镖师,主动给萧衍烧水喝时,方老爷哼哼了两声:“我们怎么没有?我说你们是不是有意怠慢我们?”
这话说得就有些无理了,毕竟镖师只负责安全将人准时送达目的地,并不包括行程中的吃穿住行。要想有这些待遇,那是另外的价格。
这些人确实有钱,镖师们都亲眼看到他们喝的是一种非常名贵,号称价值千金的茶叶,可是人抠搜得无比。
当然,他们也并没有肖想要好处,只是任谁总是找事儿,高高在上地命令你做一些不属于自己职责范围,即便帮忙做了还会被挑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心里也不会乐意罢?又不是冤大头!
再者,他们又不是没有丫鬟小厮,用得着他们这些镖师?分明是见不得旁人好,还想占别人便宜!
一路上因为各种事情龟毛就不说了,他们催促上路,以免延时到达,还被指桑骂槐。如此,谁会乐意给他们好脸?
见镖师没理会他,方老爷只觉得他们这是心虚,这才避而不答,因此气焰更加嚣张了。
“吾儿可是举人!未来的官老爷!”说着他嫌恶轻蔑地瞥了一眼萧衍和萧宸,“放着咱们金山不抱,偏要抱些穷酸货儿,忒没眼见了!”
镖师:“……”
要不是不宜暴露,他们都想说同地的举人算什么?这两位可是解元和亚元老爷!比其当地的举人要高贵多了!他们都没有如此嚣张,区区一个举人,竟也摆谱到解元面前,真是不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