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号码不是第一次出现,孙主任曾告诉过他们,产生轻生念头时可以打过去寻求帮助。
屋子里的女鬼看起来也很想帮助他们的样子。
“不错嘛,这就拿到线索了。”诗佚随手把卡片塞进麦扣的胸前口袋里,“这少说也是一条1000赏金的支线。”
听到赏金,麦扣就瞪大了双眼,“你、你不要嘛?”
诗佚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的长相其实很甜美,然而那双眼睛空洞无神,比门缝里的女人不逞多让。她说话时的咬字模糊,是喝得有些大舌头了:
“我干嘛要做那种麻烦事?”
“你救了我,我不好意思独吞赏金……”
“我知道你不敢一个人进去,”诗佚笑了笑,“为什么不去找6号?他可比我厉害多了。”
说完,她就拎着酒瓶,一步一晃地回房间了。
麦扣拿着那张小纸片陷入了沉思,想他身高185,是个正值壮年、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面对区区一个闹鬼的房间,当然是……英勇地求队友和自己一起进去。
他快步回到宿舍,结果发现里面黑着灯。6号躺在上铺,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睡觉时动静全无,就和死了一样。
他打开灯,踮起脚尖去上铺观望,被子却忽然鼓起一个包,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冒出来,“嘘——”
那个天使一般的漂亮孩子,悄声对他说:“我哥哥已经睡了。”
麦扣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已经是11点多,他虽然很累,但尚且还能强撑。然而6号的精力似乎不太行的样子,不仅白天干活干不动,连休息的需求都比别人大得多——或许只是脑子比别人好使吧,他真的像诗佚说的那样厉害吗?
麦扣躺回了自己床上,拨弄着那张小纸片,忧心忡忡地闭上了眼睛。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这里的被褥枕头都陈旧不堪,发黄的枕面还留着上一个人留下的头油味。他实在受不了了,想把枕套取下来翻个面,手却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很轻很小,由塑料和金属组成,有点像是……
宿舍里一片黑暗,张百善的鼾声如雷。
麦扣哆哆嗦嗦地打开手电,照亮了那个小小的东西——
一只平平无奇的粉色塑料发卡。
和女鬼头上戴着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张床曾经属于她,她在这里睡过,她弄丢了一只发卡,所以左边的头发乱了,她的头油味正萦绕在自己鼻腔里。
麦扣噌地一下弹坐起来,仓惶地拿着手电四处扫射,唯恐女鬼从哪里跳出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屋外窸窸窣窣的轻响,不知是呜咽的风声,还是小屋里阴森的笑声。
“鬼!有鬼啊——!”他再也忍受不了,大喊大叫起来。
男女宿舍的灯都亮了,高度紧张的清理者们都迅速爬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
连6号都勉为其难地坐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无语地看向他。
灯光把宿舍照得一片亮堂,大家一同混乱地寻找,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找到。
麦扣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讪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做个了噩梦,吓醒了……”
人们虚惊一场,又骂骂咧咧地回去睡了。
谢云逐却依旧盯着他:“你手里拿着什么?”
那个粉色的发卡,不像是他会拥有的东西。
麦扣摊开手心,他的手里除了那个发卡,还有一张被揉皱的小卡片。他说了在门缝里见鬼的事,“你说这会不会就是那个女鬼睡过的床?所以她才会盯上我……”
“哦,那倒不至于。”6号的语气听起来很松弛。
“真的吗?”麦扣心里燃起了希望,“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搜过你的床,之前没有什么发卡。”6号打了个哈欠,“是你作死偷看了门缝,所以被邀请了。”
“啊啊啊……”麦扣捂着心口,徐徐倒在了床上。
谢云逐挑了挑眉:“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