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渐渐有了形状、脊骨、方向。
那时的他不懂,
只是静静地听,
看傅义在夕阳下的背影一点点晃动,
听琴声在空气里散开,
落在他稚嫩的心口。
那是他最早感受到音乐的时刻,
不是练习,也不是表演,
只是,单纯的表达。
现在,
多年之后,
那一幕又重新在脑海中亮起来。
他仿佛又看见老人微微弯着腰,
在黄昏的光里演奏,
指尖依旧稳健,
那一声声悠长的延音,
带着岁月的温度与从容。
江临舟靠在琴前,
忽然意识到,
自己如今也成了那样的人:
在无声的房间里,
一遍遍地,把生活的重量化为音符。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傅义的模样在记忆中渐渐模糊,
只剩那旋律还在心里延续。
灯光闪了一下,
他重新伸手,
在键盘上轻轻按下第一个音。
那声音干净、明亮,
像是从童年的琴房穿越而来,
穿过时间,
落进此刻的夜色中。
他沉默了片刻,
指尖还停在琴键上,
心里忽然浮起一个名字
埃里克萨蒂
傅义最喜欢的作曲家。
那个总被称作怪人的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