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种持续的呼吸,
让他有种仍在路上的确定感。
没有观众,也没有期限,
只有自己和这段无尽的旋律。
在这寂静的练习楼层里,
他第一次觉得焦虑离自己很远。
那些关于比赛、关于目标、关于成败的念头,
全都被琴声一点点洗净。
他在这份静谧中,
感受到一种更纯粹的存在
不是为了超越谁,
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只是单纯地、不断地前行。
忽然间,
一种久远的画面在脑海深处浮现。
那是许多年前的夏天
同样的闷热天气,同样午后的光。
蝉声嘈杂得像一层幕,
风几乎不动,
空气里有琴弦震动后的细微尘埃味。
他还是个孩子,
坐在旧琴房的角落里,
腿太短,脚踩不到踏板。
傅义就坐在他身旁,
那台老钢琴的木漆已经斑驳,
每一次琴盖合上都发出钝重的声响。
那时的他已经练了一下午,
手指又酸又痛,
可傅义从不急着让他走。
“再听一首吧。”
老人总是这样说,
然后转回身,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重新按在琴键上。
没有乐谱,
也没有任何仪式。
音乐就这样流淌出来。
从极轻的触键开始,
像水在石缝中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