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净理伸出手,旁若无人地摸她头发。
他笑开,语气透出些许的满意,“阮柚,你又长高了。”
阮柚抬了抬唇角,心下开心极了。她有在天天喝牛奶,看来不能单听晓愿说的,明明是有效果的。
她在心里想着,却后知后觉地发觉,周围同伴全安静了下来,满眼尽是压不住的紧张。
阮柚抿抿唇,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怎么了?
而这时——
“我们走吧。”
身侧,江净理忽然出声。
阮柚眨了眨眼睛,看向其中一个同伴,想要在问些什么,“你…”
“怎么了?”
少年偏头,视线与她交汇,问。
“还有别的事么?”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似有些疑惑。
阮柚慢吞吞地摇了摇头。见状,也迟疑抚平了心中那丝异样。是想多了吧,不然怎么从他们的身上,看出来极致的畏惧呢。
江净理在江家一连呆了好几天。
那天刚好日光明媚,阮柚一动不动坐在树下,笑容有些僵。
作画的少年放下手中的画笔,眉头皱了又松,“你可以不用笑,这样会很累。”
“不要。”
阮柚拒绝的斩钉截铁,难得认真嘀咕了起来,“他们说我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很好看。”
江净理:“他们是谁?”
闻言,她不假思索道,“晓愿他们啊,其实我也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比如你,笑起来就真的很好看,对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多笑笑嘛。”
“是啊。”
少年安静了半晌,注视她,很轻地抬了下唇角。阳光下,他的轮廓不太分明,嗓音却异常清晰,直落在了耳边,“但我觉得你怎样都好看。”
所谓的喜怒哀乐,都只是皮囊表象罢了。它们于他而言,不过是谋取利益的手段,或喜或悲,都是一种手段,无一例外。
他早就忘了什么是真正的笑。即使如今面对她时,笑也只是为了,想要靠近她。
我可以一直对着你笑,只要你开心。
所以,不要害怕我,不要离开我。
江净理阂了阂眼皮,立在那里,无声掩过了混沌起伏的心境。
“啊。”
阮柚松靠了下树干,懒洋洋地弯唇笑,像只瘫开肚皮的小猫,“江净理,你总能让我很开心,不像晓愿他们,尤其是晓愿——”
江净理眸色静下来,头一次,重复起这个在她口里频率过高的名字,“晓愿?”
“对啊。”
她垂了垂睫毛,想到最近种种,心情有些沉重,“他莫名其妙的不理我了,我去找他,他故意躲着我,我其实知道他就在屋里。”
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说到最后,阮柚心底隐约升起一阵委屈。明明之前还约定好去寺庙祈福呢,怎么一转眼,就忽然不理人了。
是她做错了什么了么?
可她需要他告诉自己。
正当她想着,倏的,一道平静至极的声音传至耳边。
“那就不要再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