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啊——”
卫生间内响起一道惊恐的尖叫声。
沈安宴迅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就见耳坠男瘫在地上,马桶前则挂着红发男的尸体。
他的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立着,像是一只被吊起的布娃娃,脖子被割开了大半,脑袋和身体藕断丝连地接在一起,鲜血则从脖子间汩汩涌出。
周天也跟了进来,见到这一幕震惊道:“怎么回事?”
沈安宴止住对方想要上前查探的动作,她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前挪动着,每挪一步就要谨慎观察一番周围,才会接着朝前走一些。
尽管这样,在靠近红发男时,她脸侧依旧不慎被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沈安宴轻轻“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一点,接着又集中精神观察了周围好一会儿,才发现了红发男的死因。
对方脖子周围缠绕着一圈细丝,细丝末端连接着马桶盖,结成了一道精巧的机关。当有人把马桶盖掀开时,这些细丝就会立刻绷直,其锋利程度竟可以瞬间割破一个人的脖子。
这细丝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柔韧而锋利,还极易隐藏,这也是沈安宴方才没有立刻发现,反而被它划伤的原因。
她皱了皱眉,重新退了回去,将这一发现同身侧二人讲了。
周天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这也太危险了吧,我们之后不仅要防着那个变态杀人狂,还要防这这屋子会不会有哪里突然冒出什么要人命的丝线?”
沈安宴叹了口气:“大概是了,咱们回去的时候走慢点吧,顺便再找个东西,放前面探路。”
她说完又看向耳坠男,问对方道:“还能走得动吗?”
耳坠男看起来大概需要缓缓,沈安宴也没催他,而是先将卫生间发生的事简略概括了一遍,尤其强调了让大家在别墅里不要随意走动,而后发送到群里了。
等消息发完,耳坠男也缓得差不多了。沈安宴便拿了只扫帚,举在身前探路。剩下二人则跟在她身后,耳坠男走中间,周天殿后。
在客厅汇合后,其他人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显然也看过了沈安宴发来的消息。
梁小诺担忧地看了耳坠男一眼,凑到对方跟前轻声细语地安慰起来。
林霜皱着眉问道:“那丝线长什么样?真有那么能耐?有什么办法能比较显眼的看到吗?”
沈安宴捏了捏眉心,伸手的时候不小心又碰到了脸上的伤,她轻轻吸了口气,解释道:“事发突然,我急着回来和你们商量,没注意细看。不过光线强点儿应该能看得比较清楚,之后走动的话可以打开手电筒照着,或者找个长点的东西举在前面走。”
大家商量了一回,依旧没什么头绪,只得等指导老师回来后再讨论。沈安宴在沙发上坐下后,顾辞江也来了对方身侧坐下,他指了指对方脸上的伤,轻声问道:“怎么伤着了?”
沈安宴笑道:“不小心划到的,小伤,不碍事。”
那伤口虽不是很深,但还是往外流了点血。顾辞江拿纸给对方轻轻按了按,苦恼道:“我有酒精和创可贴,可惜都放在房间里,早知道应该带出来的。”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是有人发来消息的提示音,应该是指导老师或者贺晴天。但心上人正摸自己脸——是的,反正沈安宴是这样认为,她自然不愿这行动太早结束,因此打算迟一会儿再看消息,先让顾辞江给自己多按一会儿伤口。
可惜这美滋滋的想法没能如愿,因为对面又响起了两道尖叫声。
顾辞江挪开了按着对方伤口的手,沈安宴也不得不遗憾地转过头,看向那两道尖叫的声源处——是耳坠男和梁小诺。
她问道:“怎么了?”
耳坠男道:“你……你们快看手机……群里的消息……”
几人闻言低头去看,沈安宴按亮屏幕,新消息立刻弹了出来——
赵西西:不是说在走廊集合吗,我怎么没看到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