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无意闹出太大动静,只能先劝他。
他蹭了蹭她颈窝,呼吸带着热意,她就势侧开脖颈,微微扬起,他唇碾过的地方,她舒服得轻哼出声。
她转过身,掰住他的肩:“好了,你该回西厢了,省得待会儿他们又四处找你。”
陈锦时没跟她多话,上前一步,将她抵在门板上。他个子比她高上不少,如果房里点了灯,阴影会落下来将她整个人罩住。
好在房里还没有点上灯,否则,从外面看进来,这一幕实在难看又不堪。
他的眼底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欲,借着微弱的,从外面传来的光,她得以隐约看见。
她心里一紧,手腕突然被他用力攥住。
他的力道比方才重了许多,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沈樱被他扣住双腕举过头顶,扣在墙上。
喘着粗气的吻落下来,辗转着撬开她的唇齿。
她轻哼了一声,轻易放他进来。
满腔抗拒化为了细碎嘤咛,她逐渐软下来,不打算抵抗了。
难道要她现在说“陈锦时,我们不该这样”吗?
一次和一百次其实并没有分别的。
理智一点点被揉碎,他松开她的手腕,她顺势下落,揽住他的脖颈,以便更好接住他的吻。
“阿姆,”他呼吸粗重,贴着她的耳侧轻唤,声音哑得厉害,指腹在她腰后轻轻摩挲,“我想……”
话没说完,便被沈樱的轻吻打断。她仰头,唇瓣蹭过他的下颌,带着几分主动的纵容。
“阿姆……”他又唤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迷恋,声线难以自持的颤抖,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摆,他闷哼一声,唇从她的唇上移开,顺着颈侧往下,在她脆弱的脖颈处轻咬了下。
她回吻,张口咬住他喉结,他将她缠得更紧。
两人的呼吸都粗重且乱,透着门缝,喘得压抑而放纵,那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喘息。
她扒住他的肩头借力,窗外突然传来下人的脚步声,伴着轻声说话的声音,沈樱猛地回神,用力偏头躲开他的吻,气息不稳,趴在他肩头说道:“有人……”
猛地被她避开,他脖子还往前延伸着,睁开迷离的眼,怅然若失地垂首,唇落在她颈侧,轻轻咬了下,声音哑得厉害:“怕什么?他们又不会进来。”
沈樱推开他:“陈锦时,回你房去。”
陈锦时眼底的迷离还没散尽,被她一推,踉跄了一下,伸手拉她,沈樱双手抵在他被揉乱的衣襟处,她避开他像狼犬一样的眼眸,那是一种又凶猛又委屈、又祈求又不肯放过的眼神。
外面是两个洒扫的婆子,脚步慢悠悠的,一边洒扫一边闲聊,见房中没有亮灯,自然以为房中无人。
察觉到沈樱眼底的推拒,陈锦时也不硬上,他默默把她手捞起来,探进自己衣领,他解开自己的衣带,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动作不急不躁。
沈樱一顿,没急着抽手出去。
“你说这窗缝都没漏点光,沈姑娘是歇下了,还是没在呢?”
“沈姑娘一向歇得早,许是睡下了吧。啧,我正想说,我今日看见二爷,越发生得跟画儿似的人物了,来了京城里,竟也不输给那些公子哥儿。”
另一个婆子笑了声:“你这老婆子,倒会看俊俏后生!”
这人压低了声音回她:“谁不爱看?你倒说说谁不爱看?咱只是年纪大了,像二爷那样的男子,真真是看着养眼。”
陈锦时咬着沈樱的脖子轻笑出声,笑得沈樱浑身泛起痒意,推开他,瞪了一眼。
“你说得也是,不过我看二爷还不到开窍的时候,玩心正大着呢,就连读书的事,也得沈姑娘日日费心盯着。他呢,整日围着沈姑娘打转,你说说,空长那么副皮囊,结果呢,还是个只会‘要奶吃’的孩子罢了。”
此话一出,两人皆笑起来,扫帚在地面拂起“唰唰”声。
沈樱不看陈锦时,被他摁在厚实胸肌上的手也撤了回来,耳根一阵发热,陈锦时抵着她后颈,沉沉地笑:“沈樱,我看她们说得也对。”他的手从她腰往上移。
沈樱攥住他往上探的手腕,指尖用力掐了下他的皮肉,他不怕痛,又有一把子力气,她掐就掐了,他照样握揉。
窗外笑声未歇,前一个婆子又道:“可不是个孩子么!话说回来,沈姑娘也是心善,他都这么大了,早该不必管他了,偏沈姑娘是个极负责的,瞧这样子,怕是得亲眼看着二爷娶了妻才肯撒手呢。”
张若菱巡视至此,站在远处道:“你们两个过来!别在那儿杵着了,别打扰了阿姆歇息。”
陈锦时手上没松劲,门外脚步声渐渐往远处挪,他低头,唇擦过她耳尖,带着灼热温度:“阿姆,我是你的乖小孩。”
“陈锦时!”沈樱打断他,门外无人,便开门,将他一把推了出去。
她理智终于回笼,越发觉得他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