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村?”
客栈里的一听到这个地方都变了脸色,嘈杂声戛然而止,只有小二愣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地方去不得啊。”
“怎么?莫非有什么豺狼虎豹?”玄兔可不信这些,要是这么说那这地方可就非去不可了。
“哎呀,这可比那野兽害怕多了,那边闹瘟疫多长时间了都没解决。”店小二用汗巾擦干额头,放低了声音,生怕自己也染上疫病。
“瘟疫?那可奇怪了,要真是瘟疫这么长时间要么已经传染到其他地方,要么这村子没人了,可照你们说来,只有那村子的人得了病,这可真是奇哉怪哉。”近来到地府的鬼并不符合得瘟疫的数量,玄兔摇了摇头,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哎呀客官,说来那瘟疫也怪,没听说其他地方有,只是一进这陶家村,有的人第二天就从床上起不来了,怎么叫都不醒。这朝廷派了人来调查,请了最好的郎中,愁的是一夜长出白发啊,人没治好先倒了几个。”店小二撇着嘴。
“要我说啊!”旁边的食客一拍桌子,“他们这陶家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村子里的人说话都扭扭捏捏,一副小家子气,看着就不讨喜,我可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哟,可不是嘛,瘟疫前我路过他们村子,看着都像是各扫自家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的样子,只有几个小娃娃还在玩闹。”另一桌上歇脚的货郎跟着说了一句。
“客官,你们可莫要去那地方,小心去了可回不来了。”小二好心提醒道,这要是回不来了,从哪里找这么大方的客人呢。
“多谢提醒。”玄兔应和了一句,但转身拉着佘儒就向他们所说的地方走去。
“这村子的人绝不是患了疫病,我想一定和那小孩有关。”玄兔十分肯定,人们之所以谈瘟疫色变,不就是这病会害死太多人嘛,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疫病。
“嗯,我们去了就知道了,多加小心。”佘儒紧紧牵着她的手,这村子本来就有古怪,更别说还要提防着鹰华的报复。
只走到村口,令人牙齿发软的酸涩味就铺天盖地袭来,再走近些,一口大锅咕嘟咕嘟煮着醋,那冲鼻的味道四处飘散。
这么看来,确实很像瘟疫时期,只是醋已快见底,不知烧了多久,整个村子都被醋味包裹着。
“你们是?”抱着柴火的女子走过来,看见有人也不敢上前一步,只是远远地说道:“你们若是误闯来的,且就离开吧,我们这里有疫病,给你们染了去。”
“姑娘,谁说你们这是疫病的呢?”玄兔有些好奇,她一直在村子里还好好的,除了疲惫些并无大碍。
“他们都这么说,除了疫病,还有什么能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倒下了呢?刚开始是男人,后来是有些力气的女人,都在床上无法醒来,官老爷一来就病倒了,只剩下不多的女人和孩子还醒着,我们轮换着照顾大家,只怕是也快倒下了。”那姑娘止不住地咳起来,泪眼惺忪还是劝道:“你们快走吧,莫要在此停留。”
“这绝不是疫病,你们这里有妖鬼作祟。我们师徒是游历的道士,可尽力一试。”玄兔却是走进一步,努力睁开被熏得有些发痛的眼睛。
“你们这些人莫要在行骗了,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们没有钱给你们。”那姑娘一听变了脸色,就算对面一身道士模样,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有能力,如此想发这种财,也不怕没了良心。
“我们不缺这些身外之物,也不会趁火打劫,你且放心,此事无论是否解决,都只是我们自愿,和你们无关。”玄兔这话听过很多,也知道她不会轻信他人,只是做了保证让她降低疑心。
那姑娘半信半疑,最终也没说什么,默默添上了柴火,“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你们若是出事,与我们村子无关。”
“这是自然,敢问姑娘芳名?”玄兔也帮忙扇起火。
“陶小花。”
“你们这疫病是从何时开始的?”佘儒皱眉,他实在难以忍受这刺鼻的味道。
“要说最开始,应该是陶本那家,半年前陶本突然就叫不醒了,请了郎中来也不行,后来慢慢地村子一个接一个的男人都叫不醒,越是强壮的越严重,反倒是我们这些看起来瘦弱的坚持得久些。”陶小花叹了口气。
“我们能去陶本家看看吗?”玄兔看她起身要走,急忙叫住她。
“那走吧,只是他们家只有陶本和他媳妇两个人,如今都病倒了,你去了也问不到什么。”陶小花一边抱怨,一边走在前面带路。
可算知道为什么要烧这么多醋了,还没走进屋子一股恶臭钻入鼻腔令人作呕,陶小花面无表情地进去,她已经习惯了这村子里所有的奇怪味道。
一妖一精只能关闭嗅觉,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们也别怪味道难闻,这都多长时间了,本来还有莲嫂嫂每天给他擦擦身子,这下莲嫂嫂倒下了,我们这些女子也只能给女人收拾一下,这男人我们实在不好动手。”小花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