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深处。
娲皇宫遮挡住的后方。
李俊他拿着一个类似于罗盘的法器,又在地上画了一大堆娲皇看不懂的符号。
最终,李俊得出了一个结论。
“三十二年一百零七天后的正午。”
他这。。。
晨光如金线般穿过林梢,洒在山坡上的雪心莲田里,每一朵花都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古老的召唤。小满站在花海中央,赤脚踩着湿润的泥土,裙角沾满了露水。她仰头望着我,眼里有笑意,也有认真得近乎执拗的坚定。
“林昭,你说过的话,要算数。”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凿子,敲进我心里最深的地方。
我点头:“我说过,护你一世平安。”
“不只是平安。”她走近一步,指尖轻轻点在我胸口,“我要的是**活着**。不是作为天妃,不是为了命轮,不是为了谁的牺牲或救赎??我就想和你一起吃饭、吵架、养条狗,看它老了走不动路,然后抱着它哭一场。”
我喉头一紧,忽然觉得这世间千般权柄、万载寿元,都不及她此刻眼中的光来得珍贵。
“我答应你。”我握住她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哪怕天地崩塌,法则逆乱,我也让你做你想做的那个人。”
话音未落,远处小镇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几缕黑烟升起,夹杂着惊叫与奔跑的脚步声。我眉头一皱,立刻将小满拉至身后。她却不怕,反而踮起脚尖张望:“有人在烧庙?”
那正是镇外供奉山神的小庙,平日香火寥寥,今日却被一群蒙面人围住,手持火把,正往殿内倾倒桐油。为首的男子披着暗红斗篷,背影熟悉得令人心悸??那是**监命司**的祭礼官服制,只有在举行“净魂仪式”时才会穿戴。
“他们在清查转世痕迹。”小满低声说,语气竟出奇冷静,“凡是曾与归墟有关的物件、地点、记忆载体……都要焚毁。连一座破庙也不放过,因为这里曾经收留过我。”
我眯起眼,帝源之力悄然流转于经脉之中。玉片贴在心口,隐隐发热,像是在预警什么。
“你还记得多少?”我问她。
她歪头想了想:“我记得九百九十九面镜子,每一面都有一个我在哭。我记得你说‘别回头’,可我还是回头了。我也记得……你在寒潭边发烧,我把冰敷在你额头上,你说‘傻姑娘,你会被天道厌弃的’。”
她说这话时笑了,眼角却滑下一滴泪。
我抬手替她擦去,心中翻涌着愧疚与痛楚。那些年,我一次次看着她死去,又无力阻止。如今她终于醒来,而敌人依旧不肯放过。
“他们不会停的。”我说,“只要命轮还在运转,监命者就不会允许真正的觉醒者存在。他们会用尽手段,把你重新变成祭品。”
“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小满忽然抬头,目光灼灼,“林昭,我想去昆仑。”
我猛地一震:“你说什么?”
“昆仑绝壁上有你当年刻下的命文,那是唯一能撼动命轮根基的‘逆言之痕’。而且……”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那里也是阿芜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我怔住。
是啊,那一日风雪漫天,她背着药篓从崖下攀上来,脸上冻得通红,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根枯枝:“你看!这上面有字!是不是神仙写的?”
那时她还不知道,那字是我用断剑刻下的遗言,也是后来成为人间启蒙童谣的句子??“持一念不死,照万古长夜”。
原来她连这个都记起来了。
“你确定吗?”我凝视着她,“昆仑早已被封印,踏入者皆化尘沙。更何况,监命司必然已在那儿布下重阵,等我们自投罗网。”
“那就让他们等。”她牵起我的手,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但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乖乖站上祭坛的小女孩了。我是小满,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