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挑选其中的主谋,作为重点打击对象。”
王靖川委婉的规劝道。
文武之爭,就是一个巨大的泥潭,陷进去就出不来。
纵使取得一时的胜利,也很难永远压制文官。皇帝的生性多疑,决定了对武將的忌惮远胜於文官。
皇帝不会允许,勛贵长期压制文官。
现在跳的越欢,未来反攻倒算之时,承受的压力就越大。
“此事休提,本侯绝不和这种乱臣贼子妥协。
甭管牵扯到了多少人,都必须追究到底!”
李牧果断拒绝道。
如果他是一名单纯的政客,优先权衡利弊,这么干准没毛病。
可他的身份是勛贵,是大虞军队的主要领袖,军队才是他的根基。
妥协既对不起和舞阳侯之间的友谊,也会令军中袍泽失望。
安南都护府远离政治中心,就算得罪了皇帝和文官集团,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安南人都能割据自立,他的底牌可比安南国强多了。
除了安南都护之外,他还执掌著两广军政。
按照原来的发展,两广总督任期结束,就会自动卸任。
现在情况发生变化,还要不要卸任,已经变成了未知数。
如果条件谈不拢,为了谋求自保,勛贵系剩下的三巨头,都会霸著总督位置不放。
逼急了直接东南互保,断绝朝廷的钱粮供应。
“侯爷,您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乾脆列出一份污臣录,直接向陛下进行弹劾。
您只要肯带头,勛贵外戚必然响应。到时候面对朝野上下的压力,朝廷大概率会做出让步。”
卫新之隱晦的提醒道。
虽然打著弹劾的旗號,本质上这样的举动,依旧是在逼宫。
皇帝会不会惩戒奸臣不知道,但肯定会恨上他这个领头的汉水侯。
短时间內不发作,未来也会留下隱患,明显不是智者所为。
选择这么干,就必须承受由此导致的政治后果。
“哈哈……”
“国难当头,吾辈男儿岂能因个人祸福而避之!
诸位先生的好意,本侯心领了。
可有些事,总得有人要做。
兰先生,替本侯起草奏摺,本侯这次要同时弹劾六部尚书和內阁诸公,以及那些把勤王大军推向绝路的奸臣!”
大笑之后,李牧豪气的说道。
按照现在的玩法,大虞朝迟早被他们玩没。
皇帝秋后算帐,那也要有秋后才行。
除了勛贵系意外崛起,练出了二十多万精锐外,大虞现在的处境,像极了明末乱世。
此时的大虞,就是风雨飘渺中的破房子。勛贵们现在乾的活儿,就是糊墙匠。
无论怎么修补掛白,都改变不了房梁、柱子,被蛀虫吞噬的现实。
暴风雨一旦降临,房子就会四处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