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他都是靠著床头,一只手握著祝鳶的手,另一只手伸过去,將她半环抱著,闭上眼睛。
一开始没睡著,胃里不舒服。
后来窗外的雨势小了很多,雨声淅淅沥沥,祝鳶呼吸慢慢,他渐渐也睡过去。
竟是第一次没有梦到他手握匕首,划破黑狼咽喉,滚烫的血淋了他一脸。
天刚蒙蒙亮,男人感觉到手心里的动静。
裴凌缓缓打开深琥珀色的眼眸,低头看了怀里的她一眼。
在她睁开眼之前,割捨掉心里的不舍,鬆开她的手,起身站在病床边,仿佛从未接近过她。
祝鳶一睁开眼,感觉身上的骨头缝都在痛,昨天的腹痛折腾得她翻来覆去。
来医院的路上,和被抬上担架之前她还是有意识的,鼻间闻到消毒药水的气味也知道自己在医院里。
“真特……特別疼啊。”祝鳶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差点忘了胎教。
就在她翻了个身倒吸一口气的时候,一抬眸就看到站在床边的裴凌。
她差点嚇一跳,愣了一下,“裴哥?你怎么……”
“你怎么那么贪吃?”裴凌冷哼一声,先声夺人。
祝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
她一个怀孕的准妈妈,被人吐槽贪吃,饶是病房里没有外人,她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我怎么贪吃了?”
还敢犟!
“那我问你,怎么吃坏肚子的?”裴凌看著她红了脸,知道她要面子,当著她肚子里的崽,他半点面子都不想给。
祝鳶的脸红了个透,“我……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凶干什么。”
话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
看她心虚的样子,裴凌的眉头微微一皱,开始装可怜了?
裴凌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以后不能再乱吃东西了。”
“知道了。”祝鳶很快接话。
生怕晚一点,裴凌就知道她躲厨房里研製新的果蔬汁配方。
谁知道喝了之后就变这样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难喝是难喝了点,为什么裴凌喝了没事,她喝了就肚子痛呢?
想来应该是她怀孕体质特殊的缘故吧。
祝鳶这么想著,倒也释怀了。
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了裴凌一眼。
明明昨天中午说一个星期以后再来看她,结果却提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