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瘪三,你究竟将丁叔如何了?!”
丁叔失踪,必是此人作祟。
丁翠薇咬紧牙关,恨不得将此人扒皮拆骨,却又不得不暂且压下怒火,耐着性子同他周旋。
“刘瘪三,冤家以解不宜结。无论是你以往三番两次纠缠,还是今日向官府告发我窝藏逆党……这些我通通都可以不同你计较。"
“只要你告诉我丁叔的下落,我甚至可以赠予你笔不菲的金银。”
刘瘪三死死盯着她,眼中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他略抬抬缠着绷带的右臂,嘴角缓缓勾起,浮现出抹森然的笑意。
“……金银确是好东西,可试问薇娘,多少银钱才能弥补我这断臂之痛?你可知大夫怎么说?大夫说因未能及时医治,这条右臂已经废了!”
“要不是你们将我在崖山吊了整夜,它岂会废?!”
冷白的闪电劈落,将刘瘪三歇斯底里的面庞照得有些可怖。
“要怪就怪你自己!”
丁翠薇咬着牙反驳,“若非是你心生歹念,它岂会断?刘瘪三,你可莫要忘了,那时若无我拦着,你早就被扔下悬崖,粉身碎骨了,断的又岂止是这条右臂?”
“所以呢?莫非还要我谢你手下留情不成?!”
提起那日情景,刘瘪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眯着眼,眸底透出的凶光让人胆战心惊。
“……说起来,你那俊俏夫君,与那个老倔疯子呢,他们不是都很威风能耐么,都将你看护得如眼珠子般,可现在又在哪里,怎得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次,总无人救得了你吧?”
“雨大雷鸣,你尽可喊得再大声些,爷就喜欢狂浪点儿的,哈哈哈……”
刘瘪三枭笑几声,再也按捺不住,绕过桌子就要来抓人,旺财见状,立即扑上前,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
只可惜它还仅是只刚满半年的幼犬,体型不大,被刘瘪三拎起狗脖子狠甩在地上,就呜咽着站不起身来。
丁翠薇并非是个孱弱女子,可极力躲避之下,终究有些体力不支。
她掀开桌子阻拦,朝院门处逃去,想要向附近村名求救,却被刘瘪三三两步追了上来,死拽住她的手腕就往房里拖,预行不轨之事。
“放开我!”
丁翠薇在死命挣扎中,由腰侧衣摆下摸出那套哕厥带中的匕首,狠狠向刘瘪三的后脖颈刺去,却被他偏头躲过,只捅在右肩上。
刘瘪三吃痛的瞬间,反手一掌掴在丁翠薇的脸上,她被这股巨大的力道打得眼黑耳鸣,直接跌落在地。
雨还在下,鲜血潺潺流出,被雨水稀释,在刘瘪三脚边围了圈浅淡的红。
这无疑激发了这歹人骨子里的狂暴兽性。
他忍着痛,先是将那匕首扔远,而后狠狠掐住丁翠薇浸在泥浆中的面庞,“不想去房中,就想这么在院里幕天席地是啊?倒也颇有一番野趣,爷依你便是!”
丁翠薇神识恍惚着,根本已经无力反抗,她只觉身上衣裳正在被一件件扯落,大半个雪白光洁的肩膀,由衣下暴*露出来。
此时,只听得耳旁传来巨大哐啷声,她勉力掀起湿润的眼睫,视线模糊着,朝院门处顺声望去……
天地昏暗,一片混沌。
电闪雷鸣之下,连成线的雨幕之中,狂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树木枝叶尽数东倒西歪……
一个老者的身影映入眼前。
他身形略微有些佝偻,深褐色的衣袍被风挂得猎猎作响,紧贴在嶙峋的骨骼上,脚踝上还拖着个巨大的捕兽夹,拖在地上哐啷作响,拄着木棍瘸拐艰难前行。
惊雷炸响的瞬间,孱弱老朽的身影剧烈摇晃,就像是在与天地对抗孤舟。
“叔伯!叔伯…呜呜……”
丁翠薇凄厉哭嚎着,由喉中撕扯而出,带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一声盖过一声。
丁叔望见眼前这幕,犹如只暴怒的老狮,拖着捕兽夹猛然冲向前,将刘瘪三扑倒,同他扭打在一起。
“我跟你拼了!”
“薇娘,跑!快跑!”
狂风卷着暴雨。二人的身影在泥浆中翻滚着,跌倒又爬起,裹成模糊的一团。
丁叔到底年事已高,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很快落入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