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瞻,你看,这是不是剑上那几个图案的意思?”江溪指着抄写的几个图腾纹路,折瞻看过去,刚好看到南国两字。
“还有这里,这里。”江溪又接连指了好几个图腾,几乎全和折瞻剑上那些弯弯绕绕的纹路对应上,按照启蒙书的内容,大概便是‘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江溪想着这话的意思,洞察世事,顺应自然,把握未来?
折瞻听到她念这句话,脑中也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好像念着‘曲成万物而不遗’,还有‘破而后立,向死而生’。
男子好像站在一棵树下,身影很模糊,声音很缥缈,很遥远,折瞻努力想听清楚,想看清楚,但脑中一阵刺痛,好像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脑中。
他咬紧牙关,双手撑着头,强忍着这一股刺痛感,不想发出一丝声音,但身上的气息还是泄了出去。
江溪察觉到他身上泄露出的肃杀凶戾气息,转头刚好看到他青筋冒出的手背,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折瞻,你没事吧?”
“折瞻。”江溪又重复喊了几声,靠近去看了看,刚好对上他猩红凶戾的双眼,瘆人得很,她有一瞬的害怕,但很快担忧压过害怕,拿纸巾帮他擦擦头上的汗水,“是想起了什么吗?”
“我听到有个男子也念了这句话。”折瞻努力压下身体里的躁动起来的凶戾,红着眼望着她,声音也弱了几分,“但是很模糊,看不清,我想看清楚头又很疼。”
他这般样子,看起来委屈又柔弱,尤其是那双红彤彤的眼,像哭过的一般,江溪看得怪心疼,“看不清就算了,不着急的。”
“来吃一颗糖,吃了就不疼了。”江溪说着拿出一颗糖剥开,喂他嘴里,然后像哄阿酒八宝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折瞻僵住:“”
江溪拍完才觉得冒昧了,折瞻像个冷酷飒爽的将军,平时可不喜欢大家碰他的。
折瞻确实不喜欢,但江溪不一样。
他抿了下嘴里的甜,脑中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
江溪看他没生气,稍稍松了口气,“好些了吗?”
“好些了。”折瞻眨了下眼,闭上眼去回忆那个人,除了模糊的一片,其他什么都没了,“只记得那句话,其他都没了。”
“他会是你的主人吗?”江溪忍不住猜测。
“应该是。”现在没想起来,折瞻提及主人的语气很淡然,还不如与江溪说话有起伏。
“总算有一些进展了,我们再看看其他内容,兴许全部翻译出来后你就都想起来了。”江溪看他好似不疼了,便又重新翻看图腾。
很快找到青铜片上的图腾意思,中间是南国,周围大概是犁庭扫穴的意思,就是犁平敌人的大本营,扫荡他的巢穴,彻底摧毁敌人的意思。
“如果张老爷子这些笔记都没问题,那能确定你们以前的国家确实叫做南国。”可是历史上并没有记载着南国,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没存在过,难道名字错了,难道是平行世界的国家?江溪继续翻看着张珑父亲的笔记。
他在后面的内容中写,打听了一圈都不知道南国,再次进入那处山谷时,发现墓碑的地方里面已经变成了堰塞湖,无法再继续查询。
“这就可惜了。”江溪还想再去看看,沉入湖底就没办法了,她继续往后看。
张老爷子后来跑遍了偌大的溪城,还跑去了相临的两座城,向有图腾的村落但打听了许久,其中有个村落的老祭师说他们的山里有个溶洞,里面记录了一个神话故事,传说数千年前周围的山脉、河谷、土地、城池都属于一个国家。
传说这个国家有很多宝藏,有永不灭的灯火,有温暖寒冬神物,还有长生不老的神水,令众人向往,连周围的国家都来朝拜,可惜后来遭遇战乱、洪水、地震、迁徙,地势河谷变化巨大,将山脉、河谷、土地、城池重新分开了。
江溪看到这儿,感觉有点神话故事的感觉。
她往后看了看,发现后面就没再记录了,因为张老爷子了解后几天,老祭师去世了,他自个儿冒雨出门也摔断腿住院了,因为年纪大了,加上平时一个人住,被发现送医时已经晚了,所以没过多久也病逝了。
他去世后,张珑心底对父亲有怨,简单看了几眼就收了起来,以至于这些东西尘封了二十多年。
如果不是江溪帮了她的忙,恰好听到江溪想要,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这些笔记最后大概会化为尘土。
还好机缘巧合的拿到了。
江溪看向折瞻,“你觉得这个故事里的国家会不会是南国?”
折瞻听完没什么感觉,“不知道。”
“那我们去看看?”如果没有那个地图,江溪觉得故事有点假,现在感觉有点像真的,不管是真是假,还是跟着这个线索去看看。
她查了下村落的名字,“这个故事在溪南和凉城的交界处,我们再去看看吧。”
折瞻应好,“那个地图也带上。”
“也不一定有用,不是说地势河谷变化巨大吗?”嘴上这么说,江溪还是连夜将那个地图上的字翻了出来。
等将张老爷子的笔记全部看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