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瞅着电视,随口问道:“又怎么了?调什么职务?”
“你这么介意,把她调到其它公司喽。”
秦筝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看着齐慕白,道:“大哥!你有病吗?工作对一个人很重要!不要动不动拿人家的工作开玩笑。”
齐慕白皱眉气愤道:“不是你说的会耽误人家,还说我渣男。”
秦筝轻拍齐慕白的脑门,“我是说——你别让人家对你抱有希望!你只要让人家知道你们之间不可能就可以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公私分明,不要让她太特殊,怎么对其他女下属就怎么对她,保持和其他熟悉的异性一样的社交距离就可以了。”
“今天吃饭这个有点过了。”
“对,你让别的下属看见了会怎么想。”
“我当时刚准备吃饭她就来了,她说她也饿了,我总不能说——不给你吃,我只能说‘好’。我给了她一碗,她也没端出去吃,她坐我对面吃好像也没毛病。我知道不对劲,问题是我本来就坐在那里又不好突然站起来,我们又不是不熟,我只能吃快点,那个粥烫得我上颚的皮都快掉了。”
齐慕白说完,张大嘴巴指着上颚给秦筝看。
秦筝一整个哭笑不得,只好随口哄道:“好好好,辛苦了,辛苦了。”
齐慕白愤愤不平地在秦筝肩膀上咬了一口,“你还说我是渣男。”
“嘶,我错了,齐大少爷。别咬了,疼。”
两人又谈天说地瞎扯了一会儿,齐慕白明天早上要飞去外地,秦筝提早关了电视睡觉。
黑暗中,秦筝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她该怎么让徐婉月满意放她离开呢?深山别墅那天发生的事情刚刚过去几天,齐慕白内心真的恢复到如同表面般平静了吗?那天的事齐慕白不愿意提,她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伤疤需要时间治愈,这个时候谈情说爱,明显不是最佳时机。
秦筝想着心事,朦朦胧胧似睡非睡。她知道自己睡在齐慕白公司的休息室,躺在齐慕白旁边。可是一转眼她忘记了这一切,回到了齐家大宅的二楼卧室。
徐婉月卧室的窗户开着,外面在刮风,秦筝想去关窗户,可是身不由己。
她的灵魂像是在身体里面,又像在体外旁观。她清楚地看见自己怎样从床上下来,怎样走上楼梯,走到三楼齐慕白卧室门口停留,又怎样一步步走到顶楼。
秦筝心里越来越恐慌,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好像拥有两个灵魂,她能感受到楼顶夜风吹在身上的凉意,也能清楚察觉脚掌下地面粗粝的触感,同时自己在一旁看得清楚月光下徐婉月苍白的脸。
徐婉月终归是胆怯的,她不敢面向楼下的深渊,她背对着栏杆,身体后仰,看到了青黛色天空中挂着的一轮弯月。
秦筝惊恐地叫出声。
她从徐婉月卧室的大床上惊醒,疯了一般冲出房间向楼下跑去,她穿过客厅,推开齐家厚重的大门,跑到徐婉月坠楼的地方。没有,什么都没有,地上没有血迹,没有徐婉月的尸身。
秦筝抬起头,看到了和徐婉月坠楼当晚一模一样的夜空。
她的喉咙因奔跑太急而干涩,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干呕。
“婉月,婉月?”齐慕白的声音在她耳边焦急地大喊。
秦筝睁开眼,她看到了齐慕白的脸,看到了齐慕白的休息室,是梦!
“你不舒服吗?”齐慕白问。
秦筝没有回答,“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医生来过,说她只是吃坏了东西,吃点药就好。
可是从这天起,秦筝觉得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她好像得了疟疾,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说不出的难受。
医生瞧了又瞧,查不出她有什么毛病,体温正常,心率正常,抽血化验各项指标都正常。
她只能昏昏沉沉的从早上躺到晚上。
又换了医生,说是得了新型流感。这一波流感病毒很厉害,患者一开始没什么症状,再检查很快就是肺炎。
秦筝在医院住了两天,没什么事又回家养着。徐爸来看过她一次,只是那会儿秦筝吃过药正睡着,醒来才听刘妈讲徐爸来过了。
自打秦筝生病,齐慕白每天都会回家,中午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