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箍紧她,“快些。”
贺兰悠俯身,老实不客气地咬住他上唇。
“兔崽子……”萧灼失笑,轻巧地捏开她牙关,趁势予以缠绵火热的一吻。
贺兰悠没空跟他较劲,忍了,往外走时嘀咕道:“今儿什么日子?一大早,父子俩都跟脑袋缺弦儿似的。”
“你这孽障。”萧灼笑骂一句,作势要用枕头扔她。
贺兰悠回眸瞥他一眼,瞧见他由衷的笑颜,也不自觉地笑了。
嫔妃问安之后,贺兰悠道:“前两日出的事,皆与住处相关,本宫不得不自行检点,要问诸位一句,安排的住处是否不合心意?”
丽贤妃、方慧嫔本就住在除却昭阳宫最好的宫室,这话真不方便接。
付明萱和丁选侍不自在地低下头。
高嫔笑道:“皇后娘娘多虑了,我们这些老人儿不用说,对您的大度只有感激。至于新人,如李美人、吴美人、唐选侍、薛选侍,闲聊时谈及皇后娘娘,无不与我们一样,感念皇后娘娘御下有方,让她们吃住皆称心如意。”
被提到的四个新人立刻起身,笑靥如花地称是附和。
李美人更是道:“进宫前,难免听到一些讹传,譬如宫人看人下菜碟之类,进宫后才知,宫人对皇后娘娘的告诫铭记于心不说,还全然做到实处,臣妾如何能不感激皇后娘娘?”
“正是呢。”吴美人接道,“皇后娘娘不需介意闹事之辈,她们人心不足更另有所图,这些谁看不明白?哪里是住处好不好的事儿?皇后娘娘切勿多虑。”
贺兰悠微笑,“高嫔也就罢了,自来懂事,两位美人亦是说话招人喜欢的。”
其余的人也已起身,纷纷表明相同的态度。
付明萱、丁选侍则赶紧请罪,认错的同时言明事情与住处无关。
“诸位坐吧。”贺兰悠和声道,“住处没有不妥,本宫便放心了。要记得,日后若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例如被不晓事的奴才欺辱,要及时知会本宫,切不可忍气吞声,助长不正之风。
“说白了,一进宫便是一辈子的事,诸位余生不知还有多少不如意。这一点而言,本宫对每个嫔妃都是一样的心思,哪怕心里对谁不喜,只要能力所以,也不允许下人作践你们。
“自然,你们也不要动辄打骂宫人,他们也是人,且不乏苦命人。品行出众的,不妨向上举荐,毕竟,在你们身边当差之余,也能打理些旁的宫务,为皇上与本宫分忧。”
字字句句,说到了所有嫔妃的心坎儿上,她们由衷地行礼称是。不论对贺兰悠是仰慕欣赏还是畏惧厌憎,之于此事,都是敬服的。
不论如何,人家是明明白白告诉你了:在宫里,能欺负你的只有皇后、嫔妃,不论落到什么境地,你都不需看宫人的脸色,受宫人的折辱。
太后与皇后,分外清晰地诠释了小家子气和大家风范。
贺兰悠轻一拂袖,“坐下说话。”
接下来,嫔妃自然而然地谈论起昨日宫宴上献艺的几名嫔妃,全然得到皇后嘉许的李美人、吴美人,今日亦得了几名高位嫔妃的称赞。
两位美人自是有礼有节地谦辞一番。
贺兰悠细细打量着二人。
李美人明艳活泼,吴美人婉约沉静,正因此,昨日献艺先就带来反差感,待到见识到她们的功底,不免惊艳。
贺兰悠柔和地道:“李美人适合在眉心贴花钿,亦或画上花朵、火焰,必然悦目之至。吴美人的眼睛很美,易上妆,拉长眼尾,再穿上相宜的服饰,会叫人耳目一新。”
李美人、吴美人喜出望外,笑着称是,感谢皇后提点。
贺兰悠又望向容色娇媚气质娇慵的高嫔,“你这惯会偷懒的,连自己都疏于打扮。梳凌云髻、画柳叶眉、唇上足艳色胭脂,穿水红或艳紫,过几日便要让本宫看到。嫔妃就该用足心思在穿衣打扮上,一日一新才好,瞧瞧你,恨不得三年如一日的素净,像什么样子?”
高嫔心里暖烘烘的,忙不迭行礼谢恩。
于是,大家都看出来了:皇后是真不稀罕皇帝常住昭阳宫,要不然,怎么会把装扮心得随随便便教给嫔妃?
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