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江拍拍手上的灰,扯掉了他嘴里的布团,“说吧,你怎么会在这。”
槐风一个激动想起身,却险些跪下,眉毛快拧在一起,“我要回去救我姐姐,谢将军,求你快放我走吧。”
谢婉江摩挲了一下手指,“你姐姐?我听说她被封了郡主,还要嫁给六皇子,她能有什么事?”
“嫁给那个畜生难道是什么好事吗?”槐风急的抹了把眼泪,“我姐姐抗旨了,只怕是要被赶尽杀绝。”
“抗旨?”谢婉江似在分辨他话中真假,片刻后轻笑一声,眼神中居然流露出……满意?
谢婉江解开小臂上的护腕,清点了一遍叛军,确定已尽数抓获后,她轻飘飘看了槐风一眼,“和我们一起走吧,骑马要快些。”
若槐风真与叛军有染,这一路定会露出马脚。
槐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求能赶回上京。
押送叛军入京不容片刻耽搁,最主要的还是要避人耳目,谢婉江果断选择带队抄小路,这一走就遇上了在乱葬岗横死的杨凌霄。
此事在京城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杨家并不像他们设想的那样事先知情,日前只收到杨凌霄的信说要与友人外出同游。
杨凌霄一贯闲散,这样的事在过去也偶有发生,杨家并未多想,谁知他这一去,回来就成了一具尸首。
王侯之子横死,震惊朝野内外,此案移交大理寺审查,由木寒深全权负责。
与此同时西北传来消息:裴行之重伤昏迷不醒!
据消息称裴行之一行刚到西北就遭遇了北蛮人的埋伏,所谓太子的行踪不过是北蛮人放出的假消息。
北蛮人上次吃了几十年以来的第一场败仗,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奈何又对大雍的新武器投鼠忌器。
他们深知如今的大雍帝王已是垂垂老矣的病虎不足为惧,需要忌惮的是皇帝野心勃勃的几个儿子。
这次放出太子的消息,大雍一定会派一个皇子前来确认事情真相。不论来的是谁,他们杀了那人都利大于弊!
裴行之的到来无疑是意外之喜,他如今是大雍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皇子,只要他一死,大雍必乱。
安含月撑着脑袋,手里拿着棋子在桌上敲击,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苏横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一子都想了一刻,还没想好如何落下吗?”
安含月将棋子扔回,“我心里乱得很。”
“担心槐风?”苏横面无表情的问道。
谢婉江回京后第一时间探清了情况,确认安含月安全后仍然关着槐风。她也托人来说明了缘由,审清叛军后自会放了他。
“谢婉江公私分明,我相信槐风在她那里不会有事,反倒安全。”安含月摇摇头,“我担心的是裴行之。”
她虽巴不得裴行之去死,但也在大雍生活了一年,更何况还有原主的记忆,大雍在她心里有极特殊的地位。
裴行之若死,只怕大雍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