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来有事么。”
闻葭听着他心不在焉的语气,以为打扰他办公了,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你还在公司么?”
“在家,怎么?”
闻葭在这头细微地点点脑袋,“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有点失态。”
那边,许邵廷倚在半山别墅客厅的沙发边,一手夹着一支烟,他慢条斯理地吸一口,再吐出烟雾,迷雾绕满整张脸。
他挑眉,眯了眯眼睛:“失态什么?”
闻葭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还是要解释:“直接,睡在了,你的,车上。”她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
“在我车上睡不要紧。”
许邵廷在电话那端勾了勾唇。
“在别人车上还是警惕点为好。”他又道。
听着他低沉声音声音,她心里发烫,轻轻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又自我讨伐:“你来做客,我还在楼上睡大觉,虽然我知道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跟我计较,不过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闻葭一边给他发好人卡,一边赎罪,话语间满是矛盾。
当然矛盾的不止她,许邵廷听着她说话,眉毛拧着,但是眼角跟嘴角又挂着笑,也是相当矛盾。
“闻葭,”他很认真地叫她,“你为什么笃定我不会跟你计较?”
听他这话,她心中瞬时间警铃大作,害怕自己好人卡发早了。
“上次没请我上去喝茶,这次我来喝茶你又在楼上睡大觉,下一次你准备做什么?”
许邵廷向来语气平稳,面对面时还能看他神色判断他心情,此刻隔着电话,连表情也看不见,她心里那杆秤也失衡了。
“那你要我怎么赔罪?”闻葭莞尔,语气松快。
许邵廷显然是没预料到闻葭会这么问,对于这个问题,他很上心地斟酌了几秒钟,才给她回应:“陪我吃个饭。”
他用了“陪”而不是“请”字。
闻葭第一次见要人赔罪的方式是请对方吃饭,她低下眼皮,笑了笑,不知哪处的花瓣落在平静的水面,她心中荡起一丝波纹。
“到底是赔罪还是赏光?”她打趣。
许邵廷将烟灭了,但迷雾未散,在一片迷蒙之中他开口,“请你赏脸陪我吃个饭。”
闻葭盯着茶几上的那支骨瓷杯,捻起来看了眼。
她没立马答应,而是问:“什么时候?”
“后天。”
“后天有要走红毯…”
他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几点结束?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