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认真地点点头,回答说:“好。”
两人这番亲亲热热地正式做了对方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彼此都觉得很高兴。
随后又各自蒙上覆带,由于行宛帮奚燃穿上衣服,便轮到她沐浴了。
有了先前这遭,奚燃已经有了经验。
两人才进隔壁房间,他便先行将眼睛蒙住,又给她系上覆带,便飞快地将她身上那件朱红锦袍褪下来,飞快地走了。
于行宛还没来得及害羞,房间里便只剩下自己。
按说,她自小受女师所教,女子清白比什么都重要,乍然要同男子如此亲密接触,合该好生害羞一会儿。
但奚燃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加之她因着疲惫,反应本就有点慢。本来对她来说天大的事,要做很久思想斗争的场景,就这样突兀地结束了。
她懵懵地跨进浴桶,不知所谓地泡了半天,想,奚燃真是手脚麻利呀!
这样在水中浸着,她被热气熏得愈发犯困,及至躺在里面睡着了。
奚燃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见她久不做声,敲了敲墙壁,才将她吵醒。
彼时已将近午夜,月光渐渐离客房远去。于行宛强撑着跳出水桶来,回敲三声,也找了块干巾将自己裹住,眼也未蒙便倒在床上,又沉入梦乡。
等奚燃来到,她已彻底睡熟。
这下却教奚燃行事方便许多。瞧着床上闭眼昏睡失去意识的人,他松了口气,坦然当作自己的身体,再不害羞了。
索性,他也不蒙眼了,径自拿来客栈准备的干衣裳为她穿上。
之后,又将她在床上摆好,盖上被子,复将窗子关上,悄然退去,也回房睡了。
—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于行宛便迷迷糊糊醒了。
在家时她因着要晨省问安,往往鸡鸣时分便被叫醒。眼下离府,自然无需问候父母,她却习惯了这个时辰起身,囫囵着睁开了眼。
昨夜他们折腾半天,入睡时已接近子夜,于行宛才睡了三个多时辰,仍乏的不行。
只她有些睡蒙了,下意识以为还在家里,一股脑坐起来,要唤侍女来为自己梳妆。
话还未出口,便恍惚瞧见床前有一人影。
她吓了一跳,慌忙要喊,却被捂住嘴。
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冲她挑眉,说:“于行宛,我睡不着了。”
这么一吓,于行宛全想起来了。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来,揉着眼睛问:“你怎么在这里?”
奚燃在床沿上坐下,说:“我天生觉少。”
于行宛反应还有点慢,不懂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她只是被逼着醒了,实际还很困,觉得自己还可以睡会儿,便也不管这些了,委婉地说:“可是现在还早,还可以再睡会呢。”
她身子摇摇晃晃,接连几个哈欠,声音里满是困倦,瞧着倒头便能睡下。
奚燃偏不让,他扯住她的胳膊来回晃,“我睡不着了!我睡不着了!醒醒!跟我下楼去吃早饭!跟我出去!”
手段极其恶劣,行为极其残忍,困得不行的于行宛被如此虐待,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可是我还很困呢。”
她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勉强伸手指指窗子,道:“太阳都没出来呢。”
窗子其实关着。
奚燃扭头看看紧闭的纸窗,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纸,倒也能窥见外头天色尚未全明。
可他不管,继续晃她,一连串地喊:“不行,快起来,跟我出去,我睡不着了!”
晃着晃着,于行宛已经没了动静,他松开手,眼前人便直挺挺地砸了下去,磕在柔软的褥子上,不怎么疼,她只是蹭蹭头,便彻底睡过去了。
奚燃倒吸一口气,气得要命,跳到床上大喊:“于行宛!我不跟你玩了!!”
于行宛已小声打起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