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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罪该万死的佛奇迹信用透支（第2页）

没有人知道这是谁的心声。

但它出现后，全星系范围内共有两万三千六百一十四人同时流泪。

其中一人，正是一位多年未曾联络的父亲，在看到孙子照片的刹那，终于按下通讯键。

***

舰长最终离开了探险船。

他没有再解析“否定旋律”，因为他意识到，那旋律根本不是用来听的。

它是用来“活”的。

他在母星系边缘建了一座小屋，屋前立着一块石板，上面刻着残碑上那个不断变化的符号。每天清晨，他会在这块石板前静坐一小时，不做冥想，不练功法，只是任思绪游走，任记忆翻涌，任那些曾经被自己否定的念头重新浮现。

第三百二十七天，他梦见自己回到了钟楼。

孟弈站在那里，背对着他，身影模糊不清。

舰长想问问题，却发现自己的语言系统失效了。

于是他试着在心里说：“你是谁？”

孟弈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面镜子。

镜中映出的，是舰长十岁时的模样。

“你记得那天吗？”镜中的孩子开口，“你看见父亲打母亲，却跑进了衣柜，假装听不见。”

舰长浑身颤抖。

那是他一生中最深的羞耻。

“可你知道吗？”孩子继续说，“就在你躲进去的那一刻，你也救了她。”

“什么？”

“因为你藏起来的时候，哭了。那哭声太响，吵得邻居打开了窗。他们看到了一切，报了警。”

舰长愣住。

他从未想过，自己以为的懦弱，竟成了拯救的起点。

镜中的孩子笑了：“所以，不要只看你没做的。也要看看，你无意中做过的。”

话音落下，镜子碎裂，化作无数白焰升腾而去。

每一簇火焰中，都浮现出一个“本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瞬间：

-一场本应失败的手术，因护士多看了一眼监护仪而成功；

-一颗即将引爆的行星炸弹，因操作员临时想起母亲的叮嘱而延迟三秒，刚好错过共振频率；

-一个准备跳崖的少年，被路过的流浪狗舔了手心，笑出声来，活到了今天。

舰长醒来时，天刚亮。

他走到石板前，伸手触摸那个符号。

指尖传来温热，如同握住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轻声说：“我错了。”

不是对某个人，而是对整个过去。

石板微微发光，随即浮现出一行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