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闻到一缕清冽好闻的男士淡香水味,分不清是大衣还是还是男人身上的香味。
太近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梁桉睫毛颤动,似薄薄的蝉翼。
“走吧。”他说。
明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江浔搭完衣服就收回了手,梁桉却觉得浑身都变得不对劲。
叮——
一旁电梯突然开门。
看清里面的人,梁桉没抬脚,反倒条件反射把人一掌推开,自己站一旁。
四目相对间:
一个一脸慌乱又心虚。
一个眉心微不可察跳动。
“桉桉,你怎么在这儿?”有个VIP客户骨折,李文韬上来查房,丝毫没察觉出诡异的气氛,看见梁桉,诧异问。
江浔胸口又一次隐隐作痛,循着声音看过去,目光触及到来者,眼神微微眯了眯。
“我,那个……”梁桉手掌藏在袖子里,悄悄瞥了眼,“一个朋友让车撞着脑子了,我来照顾她。”
李文韬看见旁边的男人,薄唇轻抿着,一身病号服穿身上也透着一股冷漠疏离,就是眉宇间隐约有几分藏不住的压迫感。
目光短暂碰了一下就收回,他从电梯里走出来,“车祸?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没骨折。”忘了医院还有个认识的骨科医生,梁桉生怕暴露,口不择言摆手,“是女孩儿,你不认识,就不麻烦你了,你怎么在这儿,骨科不是在9楼吗?”
话音落,她好像感觉周围气温低了几度,不然怎么会打了个寒颤呢。
“今天我值班,如果有需要的就告诉我,医生眼里不分性别。”李文韬应了一声,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你这衣服怎么回事儿?”
梁桉一米七的个子,但江浔的比她高出半个头,在他身上及膝的大衣,落到她肩头以后几乎遮住了半截小腿。
一眼就怪异。
“那个,中性风。”她只能干笑两声,“oversise……”
苏珈天天也是这个风那个风,但李文韬一个风也听不懂,只问:“上次没问完你就跑了,你跟那黄毛到底什么情况?”
“……”梁桉脑子宕机半瞬,“什么黄毛?”
“跟你领证那黄毛啊。”
空气静滞住。
梁桉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还是噩梦,“不是,没有黄毛……”
‘哥哥’眼里,没有妹夫,只有黄毛,李文韬摁了笔尖插回口袋,“你才几岁,他就敢忽悠你领证,不是黄毛是什么。”
——女孩儿。
——脑子被撞。
——黄毛。
江浔在一旁不动声色,只视线静静落过去,反倒被气笑了。
男人姿态随意站着,一身病号服也掩不住眸里的锋利,神色清明,带着不知意味的探究。
但梁桉也就看了这么一眼,因为李文韬大剌剌揽上她肩头,把人往前拽着走了,“师母说那黄毛在国外,别不是你扯的谎吧。”
“……你不是值班吗?”
“病人又跑不了,倒是你……”
梁桉顿感凌乱。
没回头,却感觉身后如芒刺背。
江浔站在原地,视线盯着两道背影,一高一低,矮的那个像是犯了错,被揪住脖子拎起来的猫。
明白过来什么,他眉梢挑了挑,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