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开她颊边被泪水沾湿的发丝,复又落下一吻。
第三日清晨,马车驶入清水镇。
此镇不大,但是比临河镇繁华不少。
掀开帘子,南宫墨沉声吩咐,“你们几个等等再进去。”
“是。”
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巷尾,南宫墨差人买来了新的衣服换好。
一袭粗布短打,袖口和裤脚还沾着些干涸的泥点。
南宫墨又寻了斗笠戴上,可以压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此刻的他看起来与那寻常的山中猎户无甚区别。
小心翼翼地将依旧昏睡的陆蓁蓁用软衾裹好,面纱遮了脸,南宫墨这才抱着她踏入医馆。
这医馆不大,坐堂的也是个面容清癯的老大夫。
看到南宫墨抱着人进来,老大夫医者仁心的迎了上去。
“大夫,劳您看看内子。”
南宫墨刻意压低了嗓音,语气焦急,“前些日子在山里受了惊又淋了雨,一直昏睡不醒。”
临河镇的诊断他只信了一半,总要再印证一番。
老大夫示意他将陆蓁蓁放在旁边一张铺着干净棉布的小榻上。
南宫墨将陆蓁蓁放下,适逢一阵风吹过,陆蓁蓁面纱被掀开一角。
老者在看到陆蓁蓁面容的刹那,眼神闪过几分难以掩饰的惊艳,随即探究的看了眼低头刻意避开视线的南宫墨。
但他知趣的没有多言,只是探脉。
“脉象虚浮,神思惊厥未定,邪热虽退,但气血两亏。”
老者缓缓开口,“你娘子这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伤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