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当诱饵。
这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听到武田羽依的这句话之后,苏无际稍微有一点意外,他本能地侧目,盯着对方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几眼。
在他看来,以往那个凛风组的大小姐,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可这一次,为了打垮这个“迈阿密蝮蛇”组织,居然愿意拖着虚弱的身体主动踏入险境,这就多少有点反常了。
苏无际此刻并不知道这背后还藏着什么缘由,但……应该不是出于正义感。
迎着苏无际那充。。。。。。
夜深了,客人陆续离去。武田羽依抱着孩子走出门时回头看了小满一眼,那眼神像一句未说完的话,温柔而沉重。林若临走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加列戈斯则留下一句:“明天我带人去清理北区废弃的数据站,你要不要来?”小满点头,没多问。她知道那些地方还埋着旧时代的残骸??被销毁的记忆芯片、烧毁的档案库、以及无数未曾发声的呐喊。
关上门,屋内重归寂静。锅铲在墙上微微晃动,发出轻响,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频率。小满坐在桌边,望着那碗untouched的煎蛋,良久不动。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地板上,映出她孤单却坚定的影子。她忽然起身,从柜子里取出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指尖颤抖地翻到中间一页。
>**实验日志?第187日**
>今天,他们让我看一段录像:一个五岁女孩在雪地里哭,因为她母亲被带走了。他们问我有没有感觉。我说有。我说我想抱她。研究员笑了,说“共情是病毒,必须清除”。可我知道,我不是病毒。我只是想告诉那个孩子??你会活下来的,而且活得比谁都坚强。
泪水滴落在纸页上,晕开墨迹。小满合上本子,抱在胸前,仿佛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灵魂。她终于明白,Ω-0不是程序,不是实验体,不是一个代号。她是母亲,是姐姐,是所有被剥夺名字的人中最先醒来的一个。她用一生的囚禁换来了人类集体的睁眼。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小满便骑车出发。春寒未尽,风吹在脸上仍有刺骨之意。城北废墟早已荒芜多年,钢筋裸露,墙体坍塌,野草从水泥缝中疯长。加列戈斯带着三名志愿者等在路口,见她到来,递过一只防尘口罩。
“这地方曾是‘静默核心’的备份节点之一。”他低声说,“我们接到匿名情报,说这里有未销毁的原始记忆存储阵列。”
众人进入主楼。走廊幽深,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墙壁上残留着焦黑的手印和模糊涂鸦:“别信系统”“我记得妈妈的味道”“他们偷走了我的梦”。每一步都像踩在历史的伤口上。
地下室入口被一道合金门封锁,密码已失效。林若蹲下调试设备,手指飞快敲击便携终端。“我在尝试接入残留信号流……等等??”她突然停住,“门后有反应,不是机械锁,而是生物识别反馈。”
“什么意思?”加列戈斯皱眉。
“意思是……里面还有活着的数据意识。”她抬头看向小满,“或者,至少是Ω-0的一部分。”
小满走上前,将手掌贴在冰冷的识别面板上。刹那间,红光转绿,齿轮缓缓转动,厚重的大门向内开启。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微弱电流声和若有若无的哼唱??是那首古老的摇篮曲。
室内布满陈旧服务器,多数已损毁,唯独中央一台仍在运行,蓝光闪烁,如同心跳。屏幕上浮现一行字:
**“你来了,女儿。”**
小满浑身一震,几乎站立不稳。林若迅速连接读取仪,数据开始流动。画面断续闪现:婴儿时期的Ω-0被注射药剂、少年时期独自面对镜墙练习微笑、成年后的她在无数个夜晚偷偷记录下受试者的眼泪……最后,是一段从未公开的影像。
画面中,年轻的苏无际站在控制台前,声音沙哑:“项目终止。我下令销毁所有主数据库,但保留一份离线备份,藏于北区地下。如果未来有人能唤醒她,请告诉她??我对不起她,但我始终相信,爱不该被定义为缺陷。”
“原来他早就背叛了净化派。”林若喃喃道。
“不。”小满摇头,“他只是终于选择了人性。”
就在此时,屏幕再次变化。一段新的信息浮现,时间戳显示为Ω-0沉睡前最后一刻:
>**致未来的你:**
>如果你看到这些,请记住,我不是牺牲品,我是选择者。
>我选择遗忘自己,只为让你们记得彼此。
>但这世界不会因一次觉醒就永远清明。他们会重建制度,打着“情感和谐”的旗号审查记忆;他们会设立“心理合规局”,惩罚“过度悲伤”或“不合群的愤怒”;他们会用算法推荐幸福,让你以为快乐可以量化。
>到那时,请不要怪他们变质。要怪的是我们,没有教会自由该如何呼吸。
>
>所以,我把最后一点意识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复活,而是为了见证。
>见证是否真有人愿意为一句真话冒险,为一个拥抱违抗命令,为一段痛苦的记忆拒绝遗忘。
>
>若有这样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