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壁灯漫过蟾宫连廊,罗浮玉倚着紫檀凭几翻看报表,耳畔是父子俩在茶室玩拼图的嬉闹。
这块应该放在霸王龙的尾巴上!
琉璃屏风映出高挚盘腿坐在地毯上的身影,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领带早被儿子扯地歪七扭八。
又过了十多分钟,只见观承光着脚丫啪嗒啪嗒跑来。
姆妈,看我拼的剑龙!
彩塑积木歪歪扭扭插满脊背,罗浮玉挑起沾了红墨的毛笔点在恐龙眼睛位置:现在它是火龙了。
观承笑嘻嘻地拿过玩具,开始模仿飞机似的满屋乱跑。
在又一次经过罗浮玉身边时,恐龙尾巴扫翻了青玉笔山。
罗浮玉眼疾手快单手接住坠落的和田玉镇纸,掉落的朱砂在报表上拉出赤色长痕,恰似烈焰。
罗观承。她撂下狼毫,漆木地板映出她绷直的脊线,说过多少次了——
高挚闻声而来,见到儿子被训斥先是站在一旁不作声,随后托着两只毛绒袜子帮他穿:袜子穿上再和你姆妈道个歉?
“姆妈,我不闹了。”
罗浮玉眯了眯眼,本来也没多生气,只是蟾宫的地板光滑,还是怕他滑倒磕在那里又是一阵闹腾。
手机在此时震动,并购组发来紧急视频会议通知。
罗浮玉瞥了眼黏在高挚怀里的儿子,转身走向经阁。
观承突然挣扎下地:姆妈,火龙也要开会吗?
罗浮玉才反应过来还攥着儿子的玩具,对上高挚揶揄的笑脸,她匆忙塞回给他:再有下次,姆妈就把你的霸王龙喂给锦鲤去。
观承拿着恐龙跑向高挚,把脸埋进父亲肩窝偷偷觑了一眼罗浮玉,羞涩地笑着,睫毛扫过高挚颈侧。
等罗浮玉开完电话会议回到起居室,观承已经抱着枕头和高挚挤到榻上了。
只能被迫侧卧在床沿,身后就是高挚熨帖的胸膛。
突然小人儿跨过高挚,又在中间摊成大字,脚丫蹬着父亲的小腹挤进罗浮玉怀里:姆妈香香。
你的吱吱难道不香?她捏住儿子作乱的脚趾,故意逗他,我觉得他更香,快去粘他。
观承左看看右看看,刚滚进高挚怀里,又扭头看着罗浮玉,伸手要够她,奈何手不够长,整团人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姿势。
偏偏罗浮玉被逗乐了,急得观承“嗯啊,呀啊”地叫唤:“爸爸爸爸,姆妈笑话我。。。。。。”
高挚本是眯着眼,被母子俩一闹还是睁开眼去终止这场闹剧,于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妻儿一并圈紧到怀里。
距离一下子缩短,观承一手抓着一边,嘟着嘴蜷成虾米。
高挚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腰后的软肉,罗浮玉的脊背瞬间绷直,炽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碎发,像听着春蚕啃食桑叶时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观承的脚趾蹭过她小腿肚,突然咯咯笑起来:爸爸的肚子在叫!
高挚的耳尖泛红,罗浮玉的指尖戳了戳他腰侧:看来吱吱今晚吃焦黑饼干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