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革只是贪了点,却从没杀过人。
但这么近的距离下面前的人会被打成什么样子他是能想象到的。
然而不等他偏开脸闭眼,他就发现,射出的那枚子弹被沈敬隳徒手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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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瞳孔地震时,女性alpha已经毫无阻力地抓住了他手上的枪,看似随意地掌心一握,王为革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手上的枪被一股恐怖巨力拧成了一团废铁。
王为革悚然震惊!
!!!!!!!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他知道虞沉通过了理事会继承的考核,应该是具有一定近战能力,但也没人告诉他她能空手接子弹单手拧枪啊?
王为革反应很大,瞬间就松了手缩到了后备箱最远离沈敬隳的那一隅,那把成了废铁的枪落在了沈敬隳手里。
“小郑,你先下去。”
沈敬隳垂下眼看了看掌心那块废铁,随意扔在一边,语气淡淡地说。
郑则捂着耳朵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他们两人,过度失血使他视线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对峙的具体情形。
但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帮不了任何忙,只得听命打开车门,一个摸爬下了车,踉踉跄跄地向前方的野战军营地奔去。
沈敬隳扫了一眼王为革,转回头,又扫了一眼车顶上一个不到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点,微微一笑。
“宝贝,”
她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中控,眸中情绪并不分明,“断一下连线好吗,我想跟我们的老朋友叙叙旧。”
两百米外,从各大战区紧急调来的十几个谈判专家团团围坐在指挥车内紧张地听着。
他们都以为秘书长女儿口中所说的这个老朋友是王为革,但周赦炀知道,她指的是坐在北区政府大楼里的那个人。
周赦炀注视着几十米外的防爆装甲车。
静默了几秒后,他回道:
“好。”
他扫了一眼身后被战士接下的装甲车驾驶员,后者的耳朵被□□17型手枪打穿,血流如注,正在接受紧急治疗。
“晚好啊,姑父。”
周赦炀挂断中控通讯的下一刻,沈敬隳便很自如地同那个红点抬手打招呼。
在视频中识别出她口型的下一秒,王为革怀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王为革在联盟任职时用的光脑早在他逃跑之前就被销毁,现在他怀里这个是躲上沈敬隳的车之前刚买的,里面就只有一条通讯记录。
而现在打来的,正是与那条通讯记录相同的号码。
沈敬隳挑了挑眉示意王为革接通。
与满头大汗、犹如惊弓之鸟的王为革不同,她态度十分从容,似乎全程都没把脚底下大概三十公分之下能够把整辆车炸得稀巴烂的炸药当回事,轻松得像个局外人。
王为革看站在车外面不远的周上校都比她紧张点。
他抖着手把手机从怀里掏了出来,又哆嗦着按下接听,很快就听见沈敬隳闲聊般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姑父啊,我本来想亲自去给你送一份礼物,但是我老公好像不想让我去,那我就只好下次再去拜会你和姑姑了。”
“……”
费利普斯很荒谬地从耳朵旁边移开光脑,看了一眼通讯方,确定这是王为革的电话,这才又把耳朵贴回去:
“……Gaia,你知道我在车底安装了炸弹吧?那可是反装甲炸药,你的装甲车挡不住的。”
“知道啊,”
沈敬隳向前伸手一把抓住了王为革的衣领,一边发力把人从后备箱提到前面来,一边轻松笑了笑,
“不过我现在要下车了,你想引爆就抓紧吧,免得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