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安珏去山顶的古宅区找袭野,没找着,原是他一早就在山下的云居等着她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四目相对片刻,彼此呼吸越来越重,推动空气都要逆向撞上了。
“你——”
“我……”
安珏背贴门板:“这次我先说,可以吗?”
袭野喉结微动,点了下头。
“我和叶亦恭只是偶遇,在这里的蒸味馆。晚宴是他妹妹请我去的。刚才他等在楼下,是以为我遇到了什么危险。我本来打算出了晚宴就回来的,但临时和稚京去喝酒了。”
她一口气说完,吐字很清晰。
袭野肯定听全了,眼梢依旧冰凉:“还有吗?”
——还有上次分别前她在电话里说的,要和他说的话。
像等待很久的宣判,该来的还是会来。
可安珏听到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真是莫名其妙。
他自己闹脾气,一消失就是大半个月。现在忽然出现在她房里,听了她的解释,还要得寸进尺。
心底愠怒翻搅,她看住了他:“你还想听到什么?”
袭野没吭声,下颌绷得更紧了。
安珏想到他近来的冷淡,这样漠视她的情绪。可她身边一出现旁的异性,他就迫不及待跑回来,只是来宣誓主权?
他曾说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消耗就消耗。可她受不了。
她感到疲惫,焦虑,都快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
想到这里,安珏径直走到他跟前。
这么多天的焦虑和委屈,化作迁怒的子弹,一并射向他:“我知道你想听什么。腻了可以直说,但说出来又怕欠良心债,对吧?”
他皱眉,眼底有很深的迷惘。
像是听不懂,又像听懂了不如没听懂。
她冷静地说了下去:“男人都爱逃避责任,没关系,那就我来说。袭野,我们已经试过了,不合适就还是不合适,不如分——”
“手”字刚卡了个口型,袭野噌的一下站起来,猛地勾住她的腰往前带。
安珏撞上他的胸膛,撞得挺狠,撞蒙了,下巴颏被迫抬起,他劈头就吻了下来。
这一吻攻击性极强,紧紧勾缠住她的舌根,根本不给她再次吐字的机会。
她乍愣,很快也咬了回去,故意就是要他疼。
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开来,她惊骇,松开牙齿。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捧住她的脸,歪了点头,更用力地磋磨唇瓣。
两人心里都攒着火,又带着小别重逢的情感宣泄,这火就肆无忌惮地烧了起来。
但袭野的手臂并没有往别处移动。
他只是在亲吻她,近乎孤注一掷。
安珏快受不了了,趁着换气的间隙喊他,可又不敢大声,怕吵醒别人:“你先松手。这样我难受,我……”
他果然松了气力,只等她缓过劲,又扣住她的脸亲了过来。
这次他讲了点章法,不至于让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