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娜提着裙摆冲进厨房,看见了犹如被下了迷药的伯爵,和一桌子她梦寐以求的烹饪美食!
“菲利浦!“她尖叫,”我会雇佣吉普赛女巫把你钉死在诅咒之墙上的!绝对!百分之百!”
“他们关系真好,是不是?”陌生的男人朝林维伦礼貌微笑,“嘿!我是布莱克,陪嘉娜来找贪吃伯爵的路人,请问我是否能…?”
林维伦抽出根烟点燃,声音很轻,“抱歉,但我这里不是饭店酒馆。”
布莱克的笑容停了停。
“十分钟,之后请把伯爵也一起带走。”
说完,林维伦错身越过人,径直走到了花园里。烟雾在他身后拉成一条蛇似的丝线。
“搞什么?”布莱克嘀咕着走进餐厅,“这人除了长得还行以外,简直毫无礼貌。好了嘉娜,快点走了,人家根本不欢迎——”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布莱克酒看见嘉娜正举着盘子,疯狂向嘴里塞着什么。
这女人连坐都还没坐下!
“嗨!布莱克!”菲利浦摇摇晃晃起身,张开双臂,“欢迎来到神都国度,最后的晚餐!”
“酒鬼,还贪吃,在你继承爵位那天就该让女王关闭城门!”嘉娜狠狠白了他一样,随后自来熟地从橱柜中取出干净的餐盘递了过去,“不过有一点他确实说的没错,布莱克,来尝一尝。”
“相信我,只要一口,你就会跪下喊我妈妈,感谢我赐予你来这里寻找新生的机会。”
布莱克对着一桌剩菜明显没有任何食欲,不过因为嘉娜早些时候的强烈建议。是的,他确实到现在滴水未进……
“好吧好吧,上帝保佑我,”布莱克认命地坐了下来,叉起一小块鸭肉,“难以想象,伦敦的上流社会居然会结伴在乡下小镇吃别人的剩饭。如果被《泰晤士报》的人知道了,一定会…一定会……”
等等,他刚刚咽下了什么?
太软太嫩了,舌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布莱克的视线砸进面前的餐盘,再次吃了一口——
“我的…。我的上帝啊……”他像第一次发现内裤湿掉的小男孩,瞪大的眼睛里装满茫然,“这是什么…”
嘉娜看着他完全傻掉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
“7分钟,还剩7分钟。”林维伦倚在门框上,听厨房里从一开始的叽叽喳喳逐渐变得无比寂静,最后只剩下刀叉碰撞的声音。
他伸了个懒腰,将烟拧灭在栅栏顶部,听风从热热的耳边穿过。
不愧是德国北部的名酒,杜松子就像十年后的德意志人一样烈。
空气很凉,带着初秋特有的潮气。
就在这时,今晚第二波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了。
罗宾逊被几个人推搡着,极不情愿从街头的位置走了过来。
“晚、晚上好,先生。”罗宾逊将脸努力搁进栅栏中间的空隙,磕磕巴巴地说,“我听说…。不不不,我只是恰巧路过,所以想、想看看我那两只鹅…”
德纳姆镇虽然小,但发展的还算不错。
至少这里的路灯全都亮着,晕开的暗光间,林维伦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
有找他看过牲畜的农夫,还有对他记恨无比的费迪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