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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崆洞山棋局（第2页）

“什么事？”

“斩断香火因果，毁掉景丰道咒的根源。”虚影渐渐消散，“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地下，而在天上。”

最后一字落下，意珠砰然碎裂，化作点点灰烬随风飘散。

众人久久无言。

良久，乐州才开口：“他说的‘天上’，是指……上界？”

顾昭望着掌心残存的雷光，缓缓点头：“我们一直以为，景丰道咒是用来联系上界的信使。可如果，它是用来束缚下界的锁链呢？”

神皓道长脸色铁青：“你是说，那些神仙托梦传法，根本不是为了助我们修行，而是为了控制我们？”

“不然如何解释，为何数千年来，从未有过一人真正飞升？”顾昭冷笑，“所谓的三十三天，或许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个又一个被收割的灵魂。”

卓清嫣握住他的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继续查。”顾昭目光坚定，“既然魔祖想让我成长，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成长。”

翌日清晨，江北急报传来??乐水河底现巨大裂缝，阴气冲霄，数百渔民一夜之间化为枯骨，魂魄无存。

“又是煞气抽取。”明宇道长分析，“手法与之前不同，这次更加粗暴，近乎掠夺。”

顾昭凝视地图，眉头紧锁：“这不是魔修所为，倒像是……某种仪式。”

“什么仪式？”

“献祭。”他抬头，“有人在用活人魂魄，强行打开地脉节点。”

云飞昂忽然出现在院外，浑身浴血，手中紧握半截断裂的雷旗：“快……来不及了。他们在重启‘九幽通冥阵’，一旦完成，整个北地都将沦为死域。”

“谁在做？”

“祝香神君。”云飞昂喘息道，“他还说……欢迎道界传人亲临祭坛。”

顾昭眼神一寒：“他果然也在等我。”

“不可去！”清远道长阻拦，“此乃圈套！”

“我知道。”顾昭披上黑袍，腰间挂起五宝，“但正因为是圈套，我才必须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不是谁的棋子，更不是谁的替身。”

卓清嫣取出一枚玉簪递给他：“带上这个，若有危险，我会感应到。”

顾昭接过，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三日后，北境荒原。

一座由白骨堆砌的巨阵横亘大地，九根刻满符文的石柱环绕中央高台，祝香神君立于其上，手持香炉，炉中燃着的并非檀香，而是人的指骨。

“你终于来了。”他微笑，“我等这一刻，已等了三百年。”

顾昭缓步上前，五宝悬浮周身：“你也是魔祖的棋子？”

“棋子？”祝香神君大笑，“我是自愿的。比起虚伪的香火信仰，我宁愿侍奉真正的力量。”

“所以你屠戮百姓，只为开启地脉？”

“开启？不。”他摇头，“是唤醒。在这片土地深处，埋葬着一位真正的神明??比你们口中所谓的‘上界神仙’更古老、更强大。”

顾昭心中一凛：“你说的是……真灵？”

“聪明。”祝香神君点燃最后一根骨香，“当九幽通冥阵完成，?将踏着亿万亡魂归来。而你，顾昭，将成为?登临此界的桥梁。”

天地变色，狂风怒号。

顾昭却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能赢吗？”

祝香神君眯眼：“为何？”

“因为我从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