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仅有一人画的图纸与众不同。
不等周清开口,班头便心领神会,大手一挥,衙役们迅速上前,架起那名土匪就往树林拖去。
很快,树林里再度传来一声惨叫,惊得栖息的飞鸟扑棱棱振翅高飞。
等到第三批土匪交上图纸,周清逐张比对,每张图纸上的标记几乎分毫不差。
她满意地点点头,将图纸叠整齐,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笑道:“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肯说实话,倒也不算太晚。”
有了这些图纸,再想对付土匪就轻松得多。
黑风寨。
“大哥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满脸络腮胡的三当家猛地站起身,腰间的弯刀随着动作撞出声响。
斜倚在虎皮椅上的二当家慢条斯理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脸上的刀疤被烛光映着,泛起青白色。
他嗤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扶手:“慌什么?不过是去村子里抢些粮食,你这怂样,也配做黑风寨的三当家?”
三当家气得满脸涨红,手按在弯刀刀柄上青筋暴起:“二哥说得轻巧!往常大哥早该回来了,难不成你盼着他出事?”
他知道两人一直不合,此时见他说话阴阳怪气,也不由得有些窝火。
二当家挑了挑眉,刚要说话,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
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满脸的惊慌和愤怒。
“丧彪,出什么事了?”
二当家坐直身体,眼睛直视着前面的人,只见他身形狼狈,气喘吁吁。
丧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带着哭腔:“二、二当家,三当家,我们顺利从村子里抢到了大批粮食,却在半道上被卧虎寨的人截胡,咱们的弟兄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大当家让我回来报信!”
三当家的弯刀“呛啷”出鞘,刀背重重砸在桌案上,震得酒碗倾倒:“好个卧虎寨!竟敢动到黑风寨头上!”
他转头瞪向二当家,络腮胡因暴怒而根根倒竖:“还愣着干什么?点齐人马,老子要把他们的寨子踏成平地!”
二当家有些怀疑地审视着丧彪:“你只是后勤打杂的,大哥为何让你回来报信?真要报信,也该找一个练家子,腿脚快点的。”
丧彪心里一抖,面上却是更加愤怒。
“卧虎寨那帮狗日的,打伤了咱们不少弟兄!当时乱成一团,都在跟卧虎寨的人拼杀!大当家被三支弩箭射中肩膀,我离他最近,就赶紧回来搬救兵!”
说着,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衫,露出满是淤青伤痕的胸膛:“你瞅瞅,这一路我是怎么拼了命跑回来的!为了抄近道,我钻荆棘丛,身上被划得没一块好肉,好几次差点被尖刺扎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