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上来。”
她拍了拍肩膀,朝罗澹努努嘴。
她不轻松,或者可以说辛苦。
各个关节因为长时间受力而肿胀疼痛,她每走一步都要忍受或针刺或灼烧的痛苦。
今晚之前下山,是罗澹失踪的极限,也是她身体的极限。
她毫无保留地将这些龇牙咧嘴展示给罗澹看。
她在路上偶尔也会冒出“早知道就换个轻松点的方案了”的念头。
但罗澹直至现在仍在尝试改变她,没有放弃他的姿态和行为习惯,他只是在“忍受”她。
不下血本,没法撬开个口子。
她的军备经费乃至整座城市的未来,她都要用这种并不光明的手段,以对这具身体极限的榨取来赢得。
放任自己去死也是一个选择,可她想赢。
“先生——”
她扶着树干大口喘气,吸血的小虫落在她手臂上夸张地鼓着肚皮,雨后初晴的炎炎烈日下,她抹了把汗,“我的劳务费、你的公关费、古董仓库,要第一时间去准备。”
山脚的城镇已近在眼前。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小姐!”
林朔眼尖,隔着老远看见两人,当即指挥手下开车,自己先一步朝她大喊,“小姐,原地休息!马上到!”
太好了。
她将罗澹放下,手脚一轻,眼前忽然天旋地转,声音逐渐模糊。
多久没有过类似的感觉了。
上回累晕还是在会里的训练营吧。
按说两天半的功夫不至于累成这样。
她再也不逃加训了。
“小姐,还好吗,我从会里抽调了人手,不怕,都是咱们自己人,您、您……”
她双目紧闭,调整呼吸,忍着恶心勉强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
“先救,罗先生,他,好像,有一点死了。”
在她后背上被太阳晒的。
林朔一愣,坚定道:“好的小姐,您安心地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