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筝走出茅屋的那一刻,便看到了院外站在马车旁的贺子规。
她的心情已然跌到了谷底,却还是对贺子规强扯出一抹笑:“等我许久了吧。”
贺子规放下环抱着的双臂,眸中透着明显的担忧:“怎么了?”
慕云筝颤着眼睫摇了摇头,莞尔道:“先回去吧。”
贺子规掀起车帘,并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马车,仿若在对待世间最贵重的珍宝。
直到两人都落座后,马车摇晃行驶起来。
气氛格外的安静,慕云筝知道,贺子规知晓自己心情不佳,不愿意打扰自己。
但她也知道,贺子规心思细腻,又在乎她入骨,她总是什么事都不同他说,只会让他受尽折磨。
所以,她将头偏过去,看着贺子规的脸缓缓张口:“子规,从今往后,我便只剩下你了。”
贺子规狐眼微微瞪大,有些怔忪:“这是何意?”
慕云筝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将唇覆上了他泛着薄红的耳廓。
贺子规的呼吸瞬间滞住。
慕云筝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露出狡黠的笑,继续道:“你的母亲不爱你,父亲也是个没心的,只有我爱你了。”
贺子规将视线落在了慕云筝殷红的菱唇上,却没有打断她的话语。
“我也是。”
“所以,这茫茫天地间,我们的一生中,都只剩下彼此了,你不开心么?”
此话说完,慕云筝自己都有些震惊。
她此前总觉得贺子规的爱十分沉重,却不想其实本质上,自己爱到深处时,也和他也是一样的人。
所以哪怕贺子规展现出来的爱意,再过令人窒息,她都无所谓,逗猫儿似得悉数笑纳。
两个疯子,才更相配。
贺子规琥珀色的眸子颤了下,而后逐渐幽深:“开心。”
贺子规喉结滚动,最后揽住慕云筝的腰咬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慕云筝也回应得很辛苦。
他们的舌尖纠缠着,发出啧啧的水声,他却犹嫌不够。
她为什么这么好?他好爱她。
他还想要她的更多。
直到慕云筝有些喘不上气来了,贺子规才肯放过她。
两人鼻尖相抵,交换着暧昧的气息,面上都覆上了淡淡的绯红。
贺子规指腹摩挲着慕云筝纤细的腰肢,嗓音喑哑而危险:“云筝,从今往后,我们再不分离。”
“你若是再骗我,我…”
慕云筝用手指堵住了他的话语,许是方接吻过,和软的眸子此刻带着钩子般,撩人心弦。
“不会再骗你了。”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在了贺子规的双腿上:“从此以后,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贺子规双眸亮了一瞬,仿若有朵烟火在心底炸开。
他发了狠地捧住慕云筝的脸吻了上去,将心中所有隐晦难以道明的独占欲化作一个缱绻悱恻的吻。
马车依旧缓缓前进着,外头的车铃却响得愈发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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