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身边的人撒过谎吗?”
李书言点头,笑着说她经常不参加朋友的聚会,说是回家看书休息,实则是和男人暧昧、约会。“但我身边一些朋友厌男,如果我这样,就会被骂,媚男?还有其他难听的称呼。”
徐承熹笑,“她们是極端女权主义者?”
“算是,也有单身主义者。”李书言沉默片刻,笑着说:“我一直不敢说,很多女生厌男只是厌恶没钱长得丑性格不好的男人,可不讨厌多金帅气绅士有修养的男人。”
徐承熹忍俊不禁。
李书言虚搂住她,“别过度紧张,事已至此,慢慢等結果。”她第一次看见这位朋友这么紧张害怕,极力维持镇定,却几乎要哭出来,原来承熹也会为男人哭?有点新奇,也让人动容,或许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感动、内疚,心里过意不去吧。还是太纯粹了。
手術时间需要不短,担心情况危机,徐承熹认为有必要通知边鹤贤的亲属,犹豫半晌,她把这事跟边鹤晟说了一声,边鹤晟大吃一惊,担忧地问情况严不严重。
“严重,来医院的路上,眼睛一直在流血。”
“mygod。”边鹤晟叫她先别聯係家长,否则她会被骂死,“大伯大伯母就这么一个儿子,真瞎了一只眼睛,你难逃其咎。”
徐承熹握紧手机,“嗯。”
“我先叫鹤安过去看看,你们在哪家医院?”边鹤晟说,“需要转去私人医院的,必要时来美国医治。”
徐承熹报了医院地址。
约四十分钟后,边鹤安来了医院,身边还跟着助理,问了下徐承熹边鹤贤的情况,叫她别过度焦虑,现在医学技術发达,不会轻易瞎的。
她点头。
边鹤安问李书言,“手续还要多久才结束?你们在这等了多长时间?”
李书言看一眼腕表,说:“医生说手术时间至少要四个小时,我们现在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
“吃飯了吗?”
“没有。”李书言说,“剧组刚大杀青收工,就出这事了。”
边鹤安叫助理去外面买吃的喝的回来,“韩餐中餐西餐都买点。”
助理领命而去。
徐承熹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偶尔用手机搜索眼睛戳伤的例子,看到无大碍的会得到安慰,看到被戳瞎了的,就愈发忧心。
“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等。”边鹤安在她旁边坐下,递青椒肉丝盖浇飯给她。
“谢谢,我不想吃。”手术結果未可知,没心情,吃不下去。
边鹤安把盖饭交与助理。
待李书言吃完饭,等了二十来分钟,边鹤安叫她先回去,“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徐承熹这才想起李书言陪自己等太久了,叫她先回去,“有结果了我再通知你和剧组。”
“行,我先回剧组看看,结果出来了跟我说一声。”李书言辞别他们,拿上包离开医院。
徐承熹背靠椅背,偶尔低头看手机里合作方发来的文件,强自冷静,依次回复邮件过去。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她退出界面,锁屏手机,起身过去问出来的医生怎么样。
“患者的眼睑出血,泪管断裂。”医生说,“但万幸没伤到眼球,现在还需要观察一阵,半个小时后,会把他转去病房,家属就能去看他了。”
徐承熹卸了心里的石头,大大松口气,谢过医生。
她把情况告知了李书言和剧组,在群里报了平安,交代了些事宜,又给边鹤晟发了个消息告诉他手术结果。
终于等到了边鹤贤被医护人员送去病房,她急忙进去看他,在他床边坐下,“幸好你没变成独眼侠。”
“我命大。”他左眼做了包扎,右眼睁着她。
“刚刚在手术室,我在想,为什么我要冲过去?真瞎了怎么办?你又不喜歡我,非常难搞,还总是让我难堪。”
徐承熹一时心酸、愧疚。
“我想,我太想得到你了,又或者是太想在你面前表现了。”他慢悠悠道:“其实我这个人,经常说假话,说着说着有时候我自己都信了,因为我身边总是出现牛鬼蛇神,爸爸不像二叔什么都能给我铺好路,还总是给我添乱让我丢脸。从小到大,很多事需要我自己去处理,包括看眼色讨好别人,撒谎谋取利益。我告诉你,我追女生,最多追三个月,但是追你,追三年都没问题。”
徐承熹眼睛陡然潮湿,握住他的一只手,“对不起,之前我的状态太混乱,很多事理不清,又想当然,所以会对你口不择言,我不理解你的难处。”
“跟你没关系,只是怪我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你呢。”他抬手擦掉她的泪水,轻抚她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