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灿烂,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阳光,从我身侧窜进屋里。脚步很轻,却像是闯入了我整个周末的平静。
“安念,你怎么来了?”我关上门,声音比想象中轻。
没有人的时候,我总是喜欢这样喊他——安念。
他把豆浆和油条放到茶几上,像个好奇的孩子那样打量四周:“想和姐姐一起吃早餐,所以就来了。这里……还是什么都没变。”
“是啊,这里一直都没变。”
他注意到奶糖,蹲下身撸它的头毛,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猫条:“奶糖~我都给你带礼物啦。”
我微微挑眉:“你居然还给它带猫条了?”
“当然,得拿点东西逗它开心呢。”他开玩笑着。
奶糖嗅了嗅猫条,甩了甩尾巴,慢慢凑上去舔。那一刻它并不抗拒他的手,甚至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现在,奶糖也不怕你了。”
我看着他笑着揉猫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一幕太安静、太理想。
我转身回到餐桌,把他带来的早点拆开,坐在餐椅上。等他。
他喂完猫,走过来,理所当然地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爸爸的位置。那一瞬我愣了愣,但没说什么。
“好啦,姐姐,该吃早餐了。”
他咬了一口油条,又喝了一口豆浆,嘴角带着油星,却看着我眼里很认真,“其实,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玩?”
“去哪?”
“市里。”他说得很轻松,像是在提议吃顿午饭。
我顿了顿,“市里?”
他点头,笑着看我,不等我多想,就拉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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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客车穿过山脉,松林县的丘陵像一块块碎布拼接成一片深绿的地毯。我靠在窗边,看着熟悉又遥远的市区轮廓慢慢清晰。
小时候爸爸妈妈还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时常来这里。那时候的顾安念总是拉着我的手,什么都不怕。
“姐姐,怎么了?”他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拽回来。
我回头,一转脸,就发现他的脸离我非常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大概只隔着几根睫毛。他睁大眼看我,眼神里有点惊慌,也有点试探。他似乎想吻我,靠得更近一点了。
我的脑子突然变空白,心跳一下乱了节奏。
“世界开始,曾经我还是一个调皮又倔强的孩子——”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是南征北战的《骄傲的少年》。突如其来的旋律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气氛,我吓得轻轻一抖。他也有些懵,皱着眉,掏出手机。
看了一眼屏幕,他脸上写满不满。
“喂?”他接起电话,“什么?你们才刚起床?……算了,我们就在市里等你们吧。”
我猜,今天来市里,不止我一个人。
他挂了电话,收起手机,神情一时间有点烦躁,像是吞下了一口没来得及咽的热豆浆。但当他看向我时,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