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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十武过去剑典阴谋起(第1页)

夜色如墨,虎丘的营地里篝火点点,映照着一张张带着疲惫却难掩坚毅的脸庞。厮杀了一日的众人终于得以归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草木燃烧的气息,偶有晚风拂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与零星的血迹,又悄然落下。莫潇、小米儿、柳昤双和宫愁四人并肩走在营地的小径上。他们身上的血污早已凝固成暗红的斑块,战袍被划开了数道口子,虽未受重伤,可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惫却如影随形,每走一步都觉得双腿沉重如灌了铅。“总算能歇口气了。”小米儿伸了个懒腰,鳞爪上的血迹蹭到了衣角,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一天打下来,我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柳昤双轻轻擦拭着佩剑,剑刃上的寒光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听说那边倭寇的韧性倒是比想象中强,若不是练前辈及时出现,恐怕局势会更棘手。”宫愁默不作声,只是脚步沉稳地跟在几人身后,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直到看到己方营地的帐篷,才稍稍放松了些。莫潇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秋鸿剑被他斜背在身后,剑鞘沾满了血点:“先去清理一下吧,一身血腥味,怕是睡不安稳。”几人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营地的伙夫早已准备好了简单的干粮和热水,他们各自拿了两块硬邦邦的麦饼,就着微凉的水匆匆咽下,便分头去找地方洗漱。莫潇寻了个僻静的溪流边,脱下染血的战袍,掬起冰凉的溪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瞬间驱散了几分倦意,他看着水中自己狼狈的倒影,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汇合之时练路绝那道苍莽挺拔的身影——霜白长发在江风中猎猎作响,乌金暗云袍下蕴藏的崩山裂石之力,还有那双能洞穿虚空的金眸,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惊心动魄的霸道。“真是个奇人。”他低声感叹了一句,随即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暂且抛到脑后,专心清洗起衣物来。溪水潺潺流过,带走了血污,也仿佛带走了白日里的厮杀与戾气。与此同时,营地中心的大帐内却是灯火通明。汤克宽、三宗掌门以及刚刚到来的练路绝围坐在木桌旁,桌上摊着一张太仓城附近的布防图,几人的脸色都带着几分凝重。“练前辈,依您看,潮皇阁真会汇聚所有兵力大举进攻太仓城?”汤克宽手指重重敲在布防图上的茜泾镇位置,眉头紧锁,“今日一战,他们损失不小,按理说应当暂缓攻势才对。”练路绝端坐在椅子上,乌金暗云袍上的褶皱尚未抚平,九螭护腕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沉默片刻,金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柳生夜那老鬼我听过,向来霸道,今日我坏了他的好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所谓撤退必然是主力未到,而其真正目标必然是太仓城——那里是东南防线的重镇,一旦失守,倭寇便可长驱直入。”第五魂重重点头,放下的茶杯发出“笃”的一声闷响:“练前辈所言极是。潮皇阁的邪术诡异莫测,柳生夜的血功更是倭国第一,三日之内,我等必须尽快加固太仓城的防御,同时召集周边的援军。”“援军怕是来不及了。”松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周边城镇的兵力本就空虚,能抽调的人手寥寥无几。如今能依靠的,只有我们三宗弟子和汤将军麾下的明军了。”王澍轻抚着胡须,目光落在布防图上的河流处:“太仓城临江而建,水路是其软肋。柳生夜很可能会从江面发起进攻,我们得在岸边多布些火器,再派些水性好的弟子守住水下。”练路绝微微颔首,手指在布防图上的太仓城城墙处划过:“城墙虽坚固,但柳生夜的血罗网能腐蚀金石,必须在城墙上涂抹特制的药膏——我这里有一份秘方,可抵御邪祟之气,你们尽快让人配制。”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卷,递给汤克宽。汤克宽接过纸卷,小心翼翼地展开,只见上面用苍劲的字迹写着数十种药材的名称和配比,他连忙起身拱手:“多谢前辈!我这就命人去办!”几人又商议了许久,从兵力部署到武器调配,再到伤员安置,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各自散去,抓紧时间休息,准备迎接三日后的大战。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营地中的号角声准时响起,将沉睡的众人唤醒。莫潇几人睡得还算安稳,洗漱完毕后,便有人送来了热粥和馒头。米粥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残留的疲惫,几人的精神也振作了许多。“对了小米儿,”莫潇喝了一口粥,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坐在对面的小米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昨日那位练前辈,你可有了解?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他的事情?”柳昤双和宫愁也竖起了耳朵,显然对这位单拳打碎凶兽、力压潮皇阁的强者充满了好奇。小米儿咬了一口馒头想了想,嘴角沾了点馒头屑:“练前辈啊……他可是江湖中传奇一般的人物呢。”他斯文的擦了擦嘴角,开始娓娓道来。“练前辈本名练路绝,江湖传闻他小时候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在河南一带算得上是富甲一方。而且他家和朝中一位权贵有些交情,靠着这层关系,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几乎垄断了当地的丝绸买卖。”“不过练前辈和他家那些唯利是图的人不一样,他自幼就心肠好。那时候河南一带闹过一次旱灾,好多老百姓都饿得吃不上饭,他偷偷打开家里的粮仓,给灾民分了好多粮食。还有一次,看到恶霸欺负小商贩,他明明体弱多病,却敢冲上去拦着,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没喊过一声疼。”莫潇几人听得认真,没想到这位霸道无比的强者,小时候竟是这般模样。小米儿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可惜好景不长。他十岁那年,和他家交好的那位权贵被查出贪赃枉法,还勾结外敌,皇帝龙颜大怒,下旨抄家灭族。练家虽然只是做生意的,但也被牵连其中,一夜之间就从云端跌入了泥潭。”“那时候的人啊,大多是墙倒众人推。以前受过练家恩惠的,避之不及;以前被练家打压过的,更是趁机落井下石。练前辈虽然没被官府抓起来,但家乡是待不下去了,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着鼻子骂‘奸贼之后’,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他一路颠沛流离,身上的盘缠很快就花光了,最后流落到一个偏远的县城外。那天正好下着大雪,他发着高烧,蜷缩在城隍庙的角落里,眼看就要不行了,那时候还有几个乞丐,见他快死了,竟然想把他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完整的棉袄扒走,要不是他死死攥着,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几人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练路绝竟有如此凄惨的过往。“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城里一家拳馆的馆主路过城隍庙,见他可怜,又觉得这孩子眼神里有股韧劲,就把他带回了拳馆。”小米儿的语气又轻快了些,“拳馆里人多,也不差他一口饭,馆主就让他帮忙打杂、记账,算是给了他一个安身之所。”“馆主是个好心人,见他身子弱,就偶尔教他几招强身健体的拳法。没想到练前辈在这方面竟是个奇才,别人要练几个月才能学会的招式,他看几遍就会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把不同的招式融会贯通。他自己也争气,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拳,配合着馆里的吐纳心法,身子骨竟然慢慢好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生病。”“本以为日子能就这么安稳下去,可谁知道……”小米儿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有一天他去城外采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拳馆一片火海。馆里的师父、师兄弟,还有做饭的老嬷嬷,全都倒在血泊里,没一个活口。”“后来他才从附近的邻居口中得知,原来是城里一个认识他的官吏,把他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当年那位权贵的政敌。那政敌怕留下后患,就派了杀手来斩草除根,结果杀手认错了人,以为拳馆馆主的儿子就是他,馆主为了保护弟子们,拼死反抗,最后整个拳馆都被灭了门。”莫潇几人听得心头发紧,柳昤双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剑。“练前辈当时就疯了,抱着馆主的尸体哭了整整一夜。从那以后,他就变了。以前的温和正直里,多了几分狠厉和霸道。他隐姓埋名,找了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边打零工糊口,一边疯狂地练拳,把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发泄在拳头上。”“就这么练了三十年,他四十岁那年,创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功法,也就是现在的‘天路神功’。据说这套功法能让筋脉和丹田产生共振,每一拳一脚都带着恐怖的穿透力,哪怕是随手一脚,都能把拦路的石墩踢出个大缺口。”“功法大成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个政敌报仇。那时候那政敌早就隐退了,住在一座守卫森严的大宅里,家里养了上百个死士和私兵。可练前辈就凭着一双拳头,硬生生从大门打了进去,一路拳拳到肉,把那些死士和私兵全都打倒在地,最后在朝廷的人赶来之前,一拳打碎了那政敌的头颅,报了血海深仇。”“经此一战,‘练路绝’这个名字响彻江湖,朝廷出的告示更是写的详细,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小米儿说完,长长的舒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粥碗一饮而尽。莫潇几人久久没有说话,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们很难想象,那个在江堤上霸气凛然、一拳碎凶兽的练路绝,背后竟藏着如此多的血泪与坎坷。那份霸道之下,原来藏着的是这般沉重的过往。“难怪他看不得倭寇残害百姓。”宫愁低声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莫潇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物,值得我们敬佩。之后后的大战,我们定要助他一臂之力,不能让潮皇阁的阴谋得逞。”就在莫潇几人感慨万千的时候,营地边缘的一处简陋帐篷里,却上演着另一番景象。帐篷里只有一张矮榻和一盏油灯,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着一个盘膝而坐的身影。此人正是散修中的混圆境剑客江合,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清癯,颔下留着三缕短须,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正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里面露出的是半卷泛黄的绢帛,上面用古朴的字迹写着密密麻麻的注解,旁边还画着一些玄奥的剑招图谱——正是田羽布故意遗落在战场上的那半卷“剑典”残卷。江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眼死死盯着绢帛上的内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出身贫寒,自幼习武,却苦于没有上乘的功法,修炼多年也只是混圆境的修为,在散修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这次来参加抗倭,一方面是想为国尽份力,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在战场上得到剑典机缘。昨日战场混乱,他在清理倭寇尸体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半卷残卷。当时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上面的字迹不凡,隐约猜到可能是失传已久的剑典,这可是在长歌剑宴上三宗掌门都追捧不已的绝世宝集!便眼疾手快地将其揣入怀中,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藏了起来。这些天,同帐的另一名散修剑客赵慈为了救他,被倭寇打成重伤,一直昏迷不醒,这倒给了他机会。此刻,他借着微弱的烛光,一字一句地研读起来。“……剑者,意也,气也,形也……三者合一,可断金裂石,可御气成罡……”“……此招名‘流风回雪’,需以气驭剑,腕转如轮,剑走轻灵,看似柔弱,实则暗藏杀机……”绢帛上的内容深入浅出,将剑法的奥义剖析得淋漓尽致,果然是集百家之所长的“剑典”!江合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痴迷,只觉得以往修炼中遇到的瓶颈豁然开朗,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妙哉!妙哉!”他忍不住低呼出声,连忙捂住嘴,警惕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赵慈,见对方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继续埋头研读。可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卷残卷只有上半部分,讲到最关键的“御气成罡”时就断了,后面的内容不知所踪。“只有半卷……”江合的脸上露出深深的遗憾,随即眼中又燃起一丝疯狂,“既然有上半卷,那必然有下半卷!说不定……就在潮皇阁手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如果能得到完整的“剑典”,自己的武功必定能突飞猛进,到时候别说混圆境,就算是踏入更高深的境界,成为像练路绝那样的传奇人物,也不是不可能!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看了一眼昏迷的赵慈,心中闪过一丝犹豫——赵猛是为了救他才重伤的,两人这些天在战场上也算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可一想到“剑典”的下半卷,想到自己可能成为武林传奇,那份犹豫很快就被贪婪吞噬了。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剑典”,只能对不起赵慈了。接下来的三日里,江合表现得和往常一样,白天帮着搬运物资、加固防御,甚至还主动去照看昏迷的赵慈,喂水喂药,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异样。但暗地里,他却在偷偷打听明军的兵力分布和战术部署,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些信息是他投靠倭寇的筹码。第三日夜里,帐篷外的风声呜咽,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泣。油灯的火苗摇曳不定,将江合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帐篷的布面上,显得格外诡异。他再次掏出那半卷“剑典”,借着烛光最后看了一遍,眼中的痴迷与疯狂交织在一起。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残卷收好,藏在贴身的衣物里。接着,他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矮榻上的赵慈身上。赵慈经过这几日的调养,气色好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些,只是依旧没有醒来。江合从墙上摘下自己的佩剑,剑身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他一步步走向矮榻,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赵慈,别怪我……”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吧。”他举起了剑,剑尖对准了赵慈的胸口。赵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依旧没有醒来。江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决绝。他猛地挥下了手中的剑!……………………………:()谓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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