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似乎早就预料到萧衡会有此一问,面上波澜不惊,甚至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被误解的坦然。
他从容地向后退了一步,对着床榻上虚弱的萧衡,躬身行了一个大礼,“不瞒将军,在下久仰萧将军昔日于靖国沙场的赫赫威名,对将军的胆识谋略钦佩不已!此番救下将军,其一,是为全这心中一份仰慕的私心。”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真诚,“其二,亦是希望将军贵体痊愈后,能留在棠国,为我棠国效力!以将军之才,。。。。。。
谢灵霜站在暗巷之中,良久未动。
她手中那枚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是父亲谢云澜生前最珍视之物。当年他将这枚玉佩交给赵婉清时,曾对她说:“若有一日我身陷绝境,你持此玉可保一命。”
如今,赵婉清依旧握有这枚玉佩,而她的命运,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谢灵霜轻轻摩挲着玉佩边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记得那个夜晚,血火弥漫,谢家府邸化作炼狱。她年幼,却亲眼目睹了父亲被押上囚车,母亲投井自尽,兄长死于乱刀之下。
她本该一同赴死,却被一名忠仆拼死救出,送往北境隐匿。这些年,她隐姓埋名,潜心修习兵法谋略、武艺情报,只为等这一天??亲手将赵婉清推入深渊。
“时候到了。”她低声呢喃,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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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京城街头已有晨雾弥漫,街边小贩陆续摆摊,行人稀少,一切看似平静。
然而,在赵婉清府邸外,林泽与楚轩已悄然布置了数道防线,亲卫们各司其职,暗中警戒。
书房内,赵婉清坐在案前,神色冷峻。
“昨夜,城南一处废弃寺庙中,发现了新的密信。”林泽递上一封封口严密的信笺,“是‘青鸢’留下的。”
赵婉清接过,缓缓拆开。
信中字迹清秀,却带着凌厉杀意:
**“三日后,子时,谢家旧祠堂,我们该清算旧账了。”**
落款只有一行小字:
**“谢灵霜”**
赵婉清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沉如寒潭。
她知道,谢灵霜果然还活着,而且已经布下了陷阱,等着她踏入其中。
楚轩担忧地开口:“大人,不可轻敌。‘青鸢’既然敢现身,必然早有准备。”
赵婉清淡淡一笑:“她想见我,就让她见。”
林泽皱眉:“您真的要去?”
赵婉清站起身,目光坚定:“我去,不是为了赴约,而是为了破局。”
她望向窗外,语气幽深:“谢家覆灭三年,她蛰伏至今,如今现身,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但她或许忘了,我赵婉清,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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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夜色如墨。
谢家旧祠堂,坐落在城西荒僻之地,多年未曾有人打理,杂草丛生,残垣断壁间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赵婉清一身素衣,缓步走入祠堂大门。
身后没有随从,只有她一人。
风起,烛火摇曳,映照着供桌上斑驳的牌位。
她缓步走到正厅中央,环顾四周,声音平静:“谢灵霜,你既然设下局,为何还不现身?”
片刻沉默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梁上传来:“你不害怕吗?”
赵婉清抬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缓缓从横梁跃下,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