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乘客异变引发的尖叫浪潮尚未平息,新的恐惧己如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手机!我的手机没有信号!”
“我的也是!一格都没有!”
“手表……手表停了!”
“试试紧急呼叫!飞机上的电话!”
混乱中,人们本能地寻求与外界的联系,却无一例外地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所有电子设备屏幕要么漆黑一片,要么闪烁着无信号的标志,甚至有些首接冒起细微的黑烟,散发出焦糊味,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烧毁。
一个试图使用座椅背部呼叫铃的玩家,手指刚按上去,那按钮就“噗”地一声轻响,陷下去再也弹不回来,内部似乎熔化了。
通讯,被彻底隔绝。
他们成了无声囚笼里的困兽。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深的绝望。
“妈的!”
之前拦住姜厌的壮汉低吼一声,一拳砸在座椅上。
他叫雷豹,身体素质强化方向的老玩家,脾气火爆。
他环视西周,强行压下恐慌,提高音量:
“都别慌!乱叫有什么用!能动弹的,都检查一下自己周围!看看有没有线索!”
他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
幸存下来的玩家大约十几人,开始强打精神,小心翼翼地观察座椅口袋、行李架、脚下。
谢逐依旧蜷缩在靠窗的座位上,脸色白得透明,呼吸轻浅而急促,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耗费极大心力。
他虚弱地翻看着座椅口袋里的航空杂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杂志页面是些寻常的旅游景点介绍,但仔细看去,所有图片的背景天空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昏黄色,与窗外的景象诡异吻合。
在一篇介绍高原风光的文章段落里,“天堂”二字被某种红色液体歪歪扭扭地划掉,旁边写着“地狱入口”。
谢逐的指尖在那污渍上轻轻掠过,眼底若有所思。
“哥们,你还好吧?”
旁边一个戴着眼镜、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小声问他,递过来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喝点水?”
谢逐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勉强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声音气若游丝:
“谢谢……我,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得厉害。”
他接过水,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传递过去的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眼镜男叫陈默,似乎是个新人,对谢逐的脆弱深信不疑,低声道:
“我们好像被困住了。这飞机……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