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143章 界壁（第1页）

顾清尘携云疏月到达天衍道宫时，并未惊动太多人。

星道极早己在观星台等候，这位须发皆白、身着星纹道袍的老者，见到二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顾老弟，云丫头，你们可算来了。老夫这新得的‘星雾灵茶’，可是等得快要凉透了。”

星道极拂尘一甩，石桌上的茶壶便自行斟满三杯灵茶，茶汤呈现出梦幻的星蓝色，雾气氤氲，散发着清冽又带着一丝玄妙的气息。

“星老头，少来这套，你那茶凉了也能自己热回来。”

顾清尘毫不客气地拉着云疏月在石凳上坐下，端起茶杯嗅了嗅，“嗯，这次的味道倒是比上次的纯正些。”

星道极在顾清尘出关以来，己经提供了多次帮助，二人的距离也拉进不少，私下里交谈也就变得随意。

云疏月也乖巧行礼：“星前辈。”然后才坐下，小口品尝着灵茶，目光却好奇地落在观星台中央那巨大的、不断自行运转的星辰轨迹图上。

星道极呵呵一笑，也不绕圈子，指着星辰轨迹图某处边缘模糊、星光紊乱的区域道：

“闲话少叙，顾老弟，云丫头，你们看那里。”

顾清尘和云疏月顺着望去。只见那片区域对应的，正是西域之外的茫茫死寂海方位。

原本应该是一片死寂、几乎没有任何星辰之力反馈的区域，此刻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扭曲感，偶尔还有几缕极其微弱、却明显不属于己知任何星辰体系的陌生辉光一闪而逝。

“这便是老夫感应到的异常波动。”星道极神色凝重了几分，“并非简单的虚空乱流加剧，更像是一种……界壁本身的‘呼吸’变得急促，甚至偶尔张开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泄露出了界外的一丝气息。这气息古老、苍茫，与吾等所知的一切都截然不同。”

顾清尘凝视着那紊乱的星图，指尖轻轻敲击着石桌，若有所思：“界壁呼吸……有意思。这股气息，确实陌生。星老头，以你的‘周天星衍大法’，也推算不出其来源或预示？”

星道极摇摇头，苦笑道：“推算过数次，每次快要触及核心时，天机便是一片混沌，仿佛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遮蔽了。唯一能模糊感应到的，便是这股气息本身并无明显恶意，但也绝非善茬，充满了未知。

古籍中关于‘界潮’的记载，也从未提及会伴随此种陌生气息。”

云疏月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问道：“星前辈，这波动……会对苍玄大陆产生影响吗？”她虽不担心夫君安危，但关乎整个大陆，还是需要问清楚。

“目前看，波动还十分微弱，界壁也仅仅是最细微的松动，尚不足以让任何实质性的东西穿越过来。”星道极安抚道，“但长远来看，界壁若持续发生变化，谁也无法预料后果。或许是机遇，或许是……麻烦。”

顾清尘忽然笑了笑，语气轻松地看向星道极：

“星老头，你急吼吼叫我们过来，不只是为了请我们喝茶看星星，然后说一句‘无法预料’吧？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自己拿不准，想拉我下水？”

星道极被他说中心思，老脸一红，干咳两声，拂尘一摆，星图之上，那波动区域的影像被迅速放大。

只见在那片扭曲的光影中，除了陌生的气息，似乎还隐约有几点极其暗淡、几乎与背景虚空融为一体的光斑，以一种奇异的规律缓缓移动。

“这是……”云疏月眼眸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