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飞走到床榻前,一只大手一把将她扯了进来。
眼前的女人有一张红润饱满的脸,一双凤眸闪着精明的光芒。她眯着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徐澄飞,额间的皱纹缓缓舒展开:
“嗯,瞧着还挺顺眼,可会识字算数?”
徐澄飞点点头。
她又细细问起祖籍来历,徐澄飞便将之前的说辞添油加醋地说了。
女人掀开被褥起身,徐澄飞这才注意到她的腹部有明显的隆起,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我有个远方表亲十几年前因为犯事儿被发配往黔州,她的神力与你十分相似,在一个叫夷什么的县城里讨生活,你可曾听说过她?”
徐澄飞心下一惊,面不改色地答道:
“我只在黔北一带活动,从未听说过有神力跟我相似的人,大王若是愿意,我也可以托人去找。”
女人摆摆手:
“我跟她失去联系有一段时间了,早就派人去找了,估摸着那些人也该回来了。”
她接过跪下的那个男人递上来的烟斗,满足地吸了一口:
“你的神力既然与她如此相像,说明你们的祖先有同一个母亲,那就跟我们也是一家人,我肖琴最喜欢的便是和自家人打交道。听说你想在黔州做仙桃的生意,天儿最近忙,你先跟着小李学学这理货的门道吧。”
那跪着的男人终于起身,低眉顺眼地给肖琴行了个礼,将徐澄飞带出了房间。
他一言不发地把人带到院后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摆了一筐红色的矿粉,旁边有几个男人在用秤杆称测量一份份矿粉的重量,再装进袋子里。
小李从房间里的案桌下抽出一本账本递给徐澄飞:
“这是这个季度的账目,以后这些就由你来管了。”
徐澄飞有些诧异,他解释道:
“大王也是这个意思,她不喜欢把生意给外人打理,我只是暂时代管。”
接着他介绍了账本上款项的大致情况。徐澄飞发现仙桃的计量单位都是以石计算,那一筐矿粉跟这上面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她问道:
“每次进这么多货,东西都放到哪里去了?”
小李摇摇头:
“不知道,我们只对这里出现的矿粉进行分装,货源的账目一直都是大王口述,我负责记下来。”
徐澄飞又注意到后面几页的字迹有了很大的变化:
“之前不是你在记账么?”
“之前是环儿姐姐在管账本。”
这个环儿恐怕便是之前被肖义天砍掉手指的女人。肖琴因为不信任外人才不让别人碰货源的账,是不是因为环儿背叛过她呢?那么环儿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李走后,徐澄飞和在场的工人们闲聊套近乎,不经意地提起小李:
“我瞧这小李和大王的关系不一般,都能贴身伺候呢。”
几个男人听到这话却都抖了抖,神色惊惧:
“少侠,这话可不兴到处乱说啊!”
“诶,我也就跟你们说说,刚来还什么都不懂,这其中是有什么忌讳吗?”
一个男人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