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顶着薄暮开卷,命题人还横在江岫白的人生阶段中。
他跳开逻辑,看清问题,“元鹤,阿姨的墓地也在归宁吗?”
对方没思考一秒,就回复,“当然不在。”
“为什么故意。”,江岫白借着元鹤的气势接下话。
“江岫白,你很无聊,理由我早就已经给出,你还要怎么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元鹤几乎是振臂一呼后,才完整讲述完。
瞒天过海的疲惫不堪和南脀的压迫协同作用下的效果。
“难道你本人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巧合吗?你的合伙人,你默认的关系。”,元鹤又想起南脀介绍自己的身份时,那句冠名在南脀后面的头衔,‘江岫白的合伙人’。
这可不是无稽之谈,就算是不实之词,可是江岫白也没表现出任何心存芥蒂的感觉,甚至还一副顺从屈节,要毁方瓦合的模样来。
至少,同年相处多许,能让江岫白‘磨去棱角’,甘愿和南脀这般‘瓦器’相合的场面,他没见过。
或许就代表江岫白隐没了个性与锋芒,与世俗之人‘沆瀣一气’。
这等和光同尘的‘败类’,谁能想到,原本这词语,就是江岫白在元鹤这里的最初印象,现在形容的词语倒是没变,只是最开始用它的主人,把它再次使用在同一个人身上时,是‘反讽’。
最后元鹤还是将那四个词从口中‘挣脱’出,“和光同尘。”
第一次的意思为评价江岫白是个特立独行,与世无争的闲人,现在的‘意思’为嘲弄江岫白是个混同世俗,随波逐流的庸人。
虽然,两次的意思,都不能算是什么好的见解,只是同一个人极大和极小的漂浮不定。
接下来元鹤的话,才吸引了江岫白,“威胁信都寄过来了。”
“威胁信件。”,江岫白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不对,如果南脀是的作风是‘威胁信’这类动作,不会到现在还没得到归宁墓园控制权,从这个方向来说,威胁信不该是最近才寄出,一开始就该拿出来。”
江岫白急不可迫的追问,“元鹤,威胁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您贵人多忘事,连这都不屑记住,这不该是我们友情破裂的‘奇耻大辱’纪念日,你也不‘铭记’在心,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元鹤说了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围绕答案的形容词语,没在重点上。
依照元鹤怀恨在心的程度,以及平常忘记事情的规律,江岫白基本确切,这件‘恶劣’的事情就发生在没过多久。
见声音消失,从刺刺不休过渡到缄口结舌,可不是‘啰嗦’者变得理屈词穷,而是准备拿出一个堂堂公证,与本人对峙。
见元鹤随身携带‘原件’傍身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的不想‘直接告知真相’,不然他积攒了好久的情绪,没处倾泻,也是难过。
元鹤从上衣口袋掏出,那张已经不知布满多少道‘褶皱’的纸条,外壳的信封可想而知,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元鹤撑开那张字条,尽力抚平后,还是能清晰可见,上面的‘污言秽语’。
江岫白不是个铁石心肠的木头人,见到元鹤的遭受后的表现,还是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转念一想,他还是要问问,才会让元鹤明白真相,“这不是一件小事吗?”
江岫白突然拍案而起的模样,真的惊到了对面的元鹤,他不禁怀疑,今晚还有一个人要‘吃错药’了,违背原本自己的心,大胆尽情的‘伤害’对方了吗?
仔细观察后,元鹤发现江岫白做出一个动作来,小拇指从耳朵的位置划过到下巴连贯动作,是一个手语。
太熟悉,又久违的动作,元鹤甚至没完全清楚的看清,江岫白用的是不是尾指,但下意识的认知,不会出错。
这意味着,江岫白要开始说些假话了,不必计较在心。
这是他们在福利院期间,每次绝交后,江岫白常用的招数,这只对元鹤奏效。
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把心里的所有真话说出,但这是以‘说假话’作为掩护的前提下,我们都不能计较了,误解就该会解除。
江岫白做完这个动作后,立马摆出一副无情无义的语气来,“归宁墓园幕后的掌权人,我没兴趣要探究。”
翻译:你是归宁墓园的负责人,我不知情,也没通过任何方式去调查,即便有,也不是我授意妄为。
“我的父母可以安葬在任何一个墓园里,归宁墓园刚好是最合适,而你是老板,我该万分感激,痛哭流涕。”
翻译:我父母恰巧能安葬在你负责的墓地里,现在我才知道,是你在背后的调节。
翻译:你知道我不可能在那时,不接受你的好意,因为我不能欠你太多,那时你也困于水深火热中,你已顾及不暇,我不能将你拉入万念俱灰的之中。
翻译:身心交瘁不是谁都要去承受住,何况这里其中也有你一直敬爱的许妈妈,我只有无尽的感激涕零,千恩万谢,是你做了这件事情,我自责又安心。
“元鹤,你至始至终还在以为,我是要怪罪你,才约你单独谈吗?”
翻译:元鹤,我从来没有为你隐瞒身份而心生芥蒂,我是要来告诉你,我不觉得那是什么欺骗,我不是见好不收,还要反过来翻脸不认人,两肋插刀的狼心狗肺,将忘恩负义运用的淋漓尽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