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天,李异蚺都在思考驯服到底是什么意思。
驯服,从字面来看,应该是使顺从的意思。
如果这话是另一个人说的,李异蚺会很轻松地理解,对方想让他把自己当成奴隶或豢养的宠物来对待。但这人一旦换成傅逍,他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猜测是不是还有什么言外之意。
当然,虽然没思考出什么有意义的结果,但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又或许是因为……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他的心情并不坏。
……
“哎。”林归鹿肘了四水垚一下,“你觉不觉得他俩今天很奇怪?”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远处并肩站立的二人,自然是李异蚺和香莫盈。
四水垚冷若冰霜:“不觉得。”
林归鹿完全没觉出不对劲,理所应当地感慨:“也是,你能看出什么?”
“……”四水垚不情不愿地抬眼,“他们,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四水垚不解:“那你说,奇怪?”
“就是很奇怪啊!一个一直傻笑,一个和颜悦色,这还不奇怪?这都惊悚了好吧?”
“……”
林归鹿摇头:“我说师兄,你做人比我还多一年,怎么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这么低。以后咱俩毕业,各做各的任务,你得罪别人了可怎么办?”
四水垚一向说不过她,换在平时,连一个字都不会反驳,今天却莫名生出了一丝反叛心理,赌气道:“你是谁?不用你管。”
话一出口,他就立刻后悔了,攥紧拳头低下头。
不料林归鹿压根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很是惊喜地叫道:“你刚刚说话居然这么流利!自己偷偷练了?”
“没。”
四水垚松了口气,又向前看了一眼,小声嘟囔道:“你个小偷,还,不高兴,了……”
长老席上。
烈日高悬,九大长老坐成一排,每人的椅子背后都放着一根冰柱。远远望去,颇有几分滑稽。
“严长老,真是多谢了。”
宋芗笑呵呵地说道:“你这技能还真是实用啊。”
“那是自然。”严长老毫不自谦,随手捏出几个冰块,“想要冰块随时跟我说!我……操,傅逍你神经病吧!”
只见她话还没说完,一层屏障快速地将傅逍和宋芗笼罩在一起,隔绝了所有视线与声音。
宋芗略感意外:“傅长官这是……”
傅逍单刀直入:“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神情僵硬一瞬,极快地调整好表情,笑道:“想起来就好,你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
傅逍侧过身体,紧盯着她的脸,良久,才缓缓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开个玩笑。”
他语气平淡,仿佛刚刚真的只是一个笑话:“你还真信了。”
宋芗表情不变:“傅长官的话,我怎么敢怀疑?”
“那你未免也太没有防备心了。”傅逍嗤笑,随口道,“我确实想起了一些东西,但不是全部。”
“这也不错。”宋芗微笑,“总比一直疑神疑鬼要强。”
假装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傅逍停顿片刻,把钩子抛了出去:“这是个意外,我还没找到原因,于是想到了你——想必博闻强识的宋总使一定会有办法,对吧?”
宋芗淡淡:“哦?说来听听。”
“帮我找本书。”
“可以。”宋芗痛快地应下了,“叫什么名字?”
“《上古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