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逍反应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呆头鹅?”
“嗯。”
“为什么不喜欢?很可爱啊。”
“你以前用那三个字骂过……别人。”
“怎么可能?”傅逍又笑了,“我骂谁能骂得这么暧昧,跟调情似的——”
空气寂静了半晌,傅逍道:“该不会骂的是你吧?”
李异蚺同学坚决不肯说话,争取将鸵鸟原则贯彻到底,并且同时尝试把脑袋埋进枕头,但被傅逍摁住,遂失败。
“躲什么?我都说了那不是骂人的话。”
傅逍手上强硬地扣着他的下巴,把脑袋凑到他面前,嘴上却委屈巴巴,说得好听:“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的……”
埋脑袋不成,李异蚺又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全身上下红红火火,分外喜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唯心主义?”傅逍调侃道,“当你闭上了眼睛,眼前的笨蛋就不存在了——你在骂我?”
“没,你不是笨蛋……”李异蚺很丧气,“我才是。”
“要么我们都是,要么我们都不是。”
傅逍一锤定音,忽然拉他起来,大拇指摩挲着左眼处的大片烧伤,问道:“这个是怎么弄的。”
“忘记了。”
“真忘了假忘了?”傅逍加重力度。
左眼被抚过的皮肤泛起一阵酥麻,李异蚺努力忍受着,低低地答道:“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
傅逍将面前的人揽入怀里,低眸敛色,声线柔和,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李异蚺披散的长发,像在哄孩子,整个人的气质却忽然变得阴郁而冷硬。
总有一天他会弄明白的。
全都弄明白。
气氛正好,两个人又在床边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李异蚺才终于想起还要问正事。
“人在哪儿?”
傅逍眉毛高高扬起,装傻道:“你问谁?”
“我的部下。”李异蚺真以为他不知道,耐心解释,“白日里,我偶然撞上他,却发现那人是个魔族。那时人来人往,不便说话,我就叫他此时来房中寻我……”
“谁要听这些?”傅逍嗔道,“公子,你把人家当什么了,情郎吗?”
“啊?”
“我们在屋里好好的,你非得叫另一个男人进来,可不就是没把人家当一回事,连情郎都不如!”
傅逍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方帕子,在李异蚺脸上飞一下,然后收回来,咬在嘴里,端得是一个高大弱小,楚楚动人。
“公子,你究竟什么意思,干脆直接说清楚好了。要我留下,还是要那个男人进来?”
李异蚺满心茫然,但还是下意识道:“选你……”
“那便好,以后不要叫我在你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傅逍点着他的心口,“记住你发的誓了?”
李异蚺顺从点头。
傅逍彻底满意了,松开搂着李异蚺腰部的手,起身开门,单手拎着一个眼熟的大块头进了屋子。
“诺。”他嫌弃地拍了拍手,“你要的人。”
大块头被扔在地上,昏迷不醒,看起来需要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