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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运(第1页)

三叔公面色不善,眼角余光却在不动声色地扫视这偌大的宅院,又瞥了一眼孤零零跪在棺前的李夫人与李谦,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李夫人闻言浑身一震,仍旧没有抬起头,只是弓着身子在抹眼泪,肩膀一耸一耸,半个字也说不出。

身旁的李谦见状立刻扶住母亲,皱着眉对三叔公说道:“三爷爷,那晚我母亲送完醒酒汤,早早就从父亲房里出来了……再说我母亲素来胆怯,杀鸡都不敢看,又怎么可能杀人呢?”

这番话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若真是挂念侄儿安危而来的叔公或亲戚,恐怕都会歇下几分怒气,冷静下来听人说话。

然而李诉这几个叔伯,本就不是冲着吊唁来的,自然解释什么都刻意挑刺。

另一个身形宽胖的叔伯走上前,语气不怀好意:“送汤?送汤能送出人命?定是你母亲见诉哥儿查案得罪了人,怕惹祸上身……或是与外人有染被撞破,怕一纸休书被赶出家门,这才痛下杀手!”

这是李诉的二叔,平日里最爱写信来哭穷卖惨,鲜见得他上门来走动,倒是过年了来打秋风最勤快。

李二叔边这么喊着,边还环顾跟来的其余亲戚,扔个眼神过去,众人登时心领神会,纷纷附和:

“没错,定是如此!”

“诉哥儿这般家业,他们母子定是起了歹心,还想将银两全都霸占……”

“今日必须说清楚,要不然就告到官府去,绝不能让我们李家人的家产钱财落到这个杀夫的毒妇手里!”

绕来绕去,终究是个“钱”字。

话说到此图穷匕见,李谦冷眼看着眼前这群为了要钱什么话都往外说的亲戚长辈,只恨自己偏差一岁才能加冠,否则哪会平白生出这争夺家产的争端!

李夫人被叔伯们指着鼻子责骂,身体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低沉嗓音自厅堂门口响起,猝然将他们的怒斥声打断:“李夫人确有杀人之嫌,却并非真凶。”

众叔伯一愣,齐齐转头望过去。三叔公脸上还带着怒色,一句“你又是哪位”就要滚到嘴边,看清来人是什么打扮后,又囫囵把话咽了回去,涨得脸通红。

只见顾从酌身着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立于门廊的阴影之中,目如寒星。他身后,常宁与盖川一左一右,押着个捧着小木盒、形容狼狈的男子跪在地上。

再然后进来的,是个穿杭绸、商贾模样的男人,抹着汗匆匆赶来,应是临时被叫过来的,进门一见地上跪着的男子就先吓了一跳,惊异道:“林师傅,你不是回乡去了吗!”

林良钧低着头,没敢抬头看朱掌柜,但朱掌柜是何许人精,看看他怀里的小木盒,再看看这场面心下也猜出来了几分,只是沉得住气,没急着发问。

其余四人,三叔公不认识,但盖川腰上佩着的那柄绣春刀恐怕没人不认识,这是北镇抚司的人!

盖川今夜还需巡察宵禁,将林良钧押到后,便向顾从酌告退,临走前路过常宁身侧,脚步未停:“常副将,有空来北镇抚司切磋切磋?”

常宁对他的感官还算不错,闻言爽快地应了:“行!”

李家三叔公也是有见识的人,三言两语间,已经大约猜到了顾从酌这群人的身份和来意。

他气息不由得一窒,但仍强作镇定:“大人此言何意?凶手不是她,还能是谁?”

顾从酌迈步走入灵堂,两侧的烛火在他脸上跳跃。他走到棺椁边,看了一眼那块将人面蒙住的白布,然后转向林良钧。

“林良钧,原名林珩,江南姑苏府林家灭门案的遗孤。当年李诉出巡江南一带,为搜刮钱财,随意捏造罪名,以私运盐铁罪致林家满门抄斩,唯有林珩侥幸逃脱。”

自打顾从酌去过万宝楼,听到朱掌柜确认门窗无损的时候,他几乎就确认行窃的必定就是万宝楼里的人,而除了伙计、健仆还有掌柜自己,还有一类人能自由进出楼中不惹人怀疑。

那就是珠宝师傅。

与此同时,顾从酌得知珠宝并不在城内、也不在鬼市,那么仅剩的可能就只剩城外,所以他派了北镇抚司和常宁盯紧万宝楼,只要有人出城,必定紧跟。

烛火噼啪炸了个火星,落在林珩的脚边。

林珩听见这个许久都没被人提起过的名字,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苦。

他干脆利落地承认:“没错,就是我!十八年前,我家原本是江南姑苏府的富商,有家传的冶金嵌宝技艺,林氏珠宝行赫赫有名!”

然而那天官兵却突然上门,不由分说就扣下来个“私运盐铁”的罪名,林珩的父母察觉不对,当机立断将他与林家制作珠宝首饰的密法藏进了暗道,让信得过的老仆先行将孩子送走。

当时林父林母信誓旦旦说会追上他,可林珩那时已有十岁,到底不是好骗的三岁小孩,终究还是甩开老仆,偷偷回到林宅附近。

他亲眼瞧见父母被杀,林宅上下十三人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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