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姑是个懒惫性子,平日里干点活,手上磨出一个水泡,都要叫半天苦,这会儿伤了这么大的一片,指不定得多疼呢!
丽娘看着眼睛都红了。
“哎呀!没事儿!”有人心疼,细姑还怪感动的,反过来安慰丽娘,“沈宿帮我揍了那个王八蛋一顿!”
丽娘不领情,“你下次多带两个人!”
“好好好!”
丽娘还是不放心,“再随身带上一把刀,防身用!”
“没问题!没问题!”
“明天铺子别开门了,歇一天!”丽娘把酒均匀地抹在细姑的背上。
细姑先是觉得背上一凉,马上又热辣辣地疼,唉声道:“那不至于,我明天少卖点就是了!”
丽娘一听这话,下手更重了一些,“我看你是嫌不够疼!”
“疼疼疼!够疼了!够疼了!”
丽娘是用了力气把药酒揉开的,细姑疼到求饶也没让她把手停下来,只能龇牙咧嘴、唉声叹气。
揉完之后,两个都出了一身的汗,细姑是疼的,丽娘是累的。
“行了,你今天晚上就趴着睡吧。”丽娘收了药酒,临走时帮细姑把门带上了。
细姑趴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起来,好多了。
果然!受了那么大的罪,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等茶铺一开门,细姑把丽娘分好的菜往门口一摆,两文钱一份,各种菜蔬搭配着买。
丽娘这个冷碟厨子不是白干的,搭配出色,都没用细姑吆喝,路过的邻居、熟客看到菜,上来翻检一二,一问价,才两文,便宜!
没多时就卖光了,比她的茶水还好卖。
细姑把这笔钱单独做了一份账,想着下次沈宿过来,托他把消息带给白霜。
后背受了伤,使不上大力气,细姑只卖了俩半铜壶的茶水,下午早早的就光了,然后闲坐在门口,看船来人往。
同在一个巷子的牛大,又一次载客从茶铺前路过的时候,细姑叫住了他,“诶!牛大!”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这个哥那个姐的叫着麻烦,细姑跟着邻居直喊人牛大。
“茶老板,什么事儿?”牛大连她姓甚名谁都省了。
“你什么时候从城外卖花的地方路过,给我带棵花树回来,钱我到时候一起算给你!”
细姑觉得家里太空了,得养点花花草草的。城外养花卖花的多,而且比城里便宜,干脆托了牛大帮自己买一盆。
“要什么花?”
“都行!”
“盆儿要不要?
“要的!”
她院子里面都是砖,没地儿栽树。
天擦黑的时候,牛大给细姑带回了一棵桂花树。连盆带树,一共两串又五十个铜钱。
细姑多算了十文钱给他,算是费他的功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