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车厢算是安静的,段信然时不时的说话声只是有点滑稽,叫人有点想笑,倒不显得嘈杂。
段步周同候车时一样,不怎么理会人,即使那人是他弟弟。
心里有了偏见后,她忽然觉得这人跟弟弟的相处方式也不是那么的温柔啊,甚至还带着点不想回答的不耐烦。
她无可避免地闪过一个念头:看来哥哥对弟弟好,不一定是感情好。
到站,陶知南和何桃故意拖慢了一会,与那段家两兄弟前后下车。
没想到两人晃悠着到达候车地点,仍是见到了正在拉扯的两兄弟,段步周一边给人打电话,一边推段信然上一辆车。
段信然显然不想上车,耷拉着一张脸:“我不想回去,我也要跟你去上班。”
段步周忙着打电话,没把这话放在心里,更没有出声安抚,只是一昧地推人进车,段信然显而易见的失落。
何桃没走过去,远远打招呼:“段总,还没走啊。”
段步周电话之中抬起头,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陶知南不说话,但看人的眼光都带着点打量的意思了。
她忽然想到那日聚餐,两兄弟对话也是这般打打闹闹,有生气有妥协,以至于叫人看不透。
段步周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多看了她一眼。
两眼相对。
她尴尬,赶紧收回视线,这样打量别人意义不大,说到底,她也就是一个外人,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更没有立场来批判任何人。
出租车来的很快,她跟何桃上车
,无非就是他还可以在某一间办公室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她撇下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劝说自己享受这份短暂的安静。
一周的春节假期过后,打工人陆陆续续回来,这座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嘈杂。
试戏结果在初十那日出来的,没有通过,得到了选角公司的客套拒绝。
何桃跟她一起去试的戏,第一时间问她如何,得知结果后很诧异。
两人连续在两个剧组里演戏,相处了一段时间,多多少少都有些塑料友情。
何桃当即道:“我没通过就算了,你怎么也没通过?”
陶知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上网,看到有主角消息透露,她才隐隐明白是为了什么。
女主演是同岁的的桑新晴,男主演是大她一岁的薛文翰,她跟他们的那些事,还得追溯到八年前。
当时,前者跟她一样,是个小透明,但做事方式俨然是大小姐做派,吐瓜子壳都是吐在助理手心,陶知南最叛逆的那几年,也就是谈个恋爱和年少自狂,是大多数人青春期的映射,可也没目中无人不把人当人看,自然看不惯这种大小姐。
后者嘛,就是她吐槽吻戏有烟味的那个。闻珲当时吃醋她拍吻戏,即使是上下嘴唇轻轻一碰,但还是吃醋的不行,她当时为了安抚他,直说她不会喜欢那个薛文翰,只是同事关系。
她当时跟闻珲私底下吐槽,压根没想过对话会被人爆出来,自然说什么都肆无忌惮。
现在都快十年过去了,这两者仍然活跃在圈里,她也活跃,只不过在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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