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温暖的空气中蔓延。
过了许久,小哥侧过身,面向另一张床上的张起灵。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困惑,轻轻地响起:
“和瞎……度蜜月?”
张起灵在黑暗中睁开眼,嗯了一声,算是确认。
小哥更困惑了:“为什么?”他无法理解。黑瞎子对他来说,是战友,是偶尔靠谱但更多时候烦人的伙伴,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但“度蜜月”?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难道……这是每个“张起灵”的必经之路?
“我……也要和瞎一起?”他迟疑地问。如果是“命运”或者“惯例”,他或许……需要遵守?
张起灵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即使看不清表情,他也能感受到另一个自己的困惑和不安。他对这个承受了更多孤寂和苦难的自己,充满了包容。
“不用。”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跟着感觉走。”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用按我的来。”
小哥更茫然了。他对黑瞎子有什么“感觉”?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有时候觉得他吵,黏人,笑起来有点傻……但好像也不讨厌?
沉默再次蔓延。
张起灵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小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执着: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次,张起灵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黑暗中,似乎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低笑。然后,他用一种难以形容意味的语气,缓缓吐出几个字:
“他教的。”
他教的?黑瞎子教的?教什么?怎么在一起?怎么度蜜月?
小哥的cpu再次过载。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太复杂,完全超出了他贫瘠的情感知识库。
黑瞎子……还能教这个?怎么教?
他想不明白。最终,他选择了面对无法理解之事时的通用处理方式——放弃思考。
他默默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张起灵闭上眼睛。算了,睡觉。明天……问问别人吧。也许胖子知道?或者……问吴邪?虽然那个年轻的吴邪看起来也不太聪明,但好像懂得很多奇怪的东西。
带着一脑袋浆糊,小哥终于沉沉睡去。这是他十年来,第一个无需警惕、温暖而安稳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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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房间。众人在宾馆餐厅享用早餐。解雨臣包下了一个独立的区域,环境清雅,食物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