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无端传来一阵温热,谢云初低头看去,竟不知何时跑来几个小光点,盘旋萦绕在她手边,好似格外迫切地想要往她身上钻。
“这是……”
“是功德。”萧骕的声音响起,他猜测道,“或许,它们可以寄居于精土身之中?”
谢云初闻言微怔,抬了抬手,便有一簇功德之力如飞蛾扑火般争先恐后地冲了进去。
她登时眼前一亮,“精土身可以存续功德,我可以吸收业祸,如此一来,只要将这阵中功业吸收殆尽,就能够直接解阵了!”
萧骕紧蹙的眉心终于有了丝毫舒展,他颔首,“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只是,”萧骕的目光中不免透出些担忧,他叮嘱道,“阵中功业数不胜数,万事小心。如有不适,切勿强撑。”
谢云初笑了笑,“我会尽力而为。”
萧骕不再多言,只道,“好,我为你护法。”
谢云初点头,席地而坐。
不知不觉间,她也对自己这特殊的体质与特别的身体有了更好的熟悉度与控制感,只要抛去一切杂念,心念坚定,就能够顺意而动,一往无前。
不过片刻,谢云初便已然入定,越来越多功业聚集于她周围,已隐隐有了要超过符牢吸纳速度的趋势。
察觉到一丝异样,符牢从阵法中心抬起头来,只见有如泉涌一般,本该归属于他的功业有一大半都被分流去了那弱小女鬼所在之处。
在他的料想之中,萧骕、谢云初本应饱受生魂消亡之苦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符牢的眸色划过一道晦暗,他挥起手刃就要往那分流之处砍去。
可他费尽心力,却仍无事于补。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符牢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一面暴躁地怒发冲冠,一面夺步朝着只身挡在谢云初之前的萧骕狂奔而来。
萧骕冷嗤一声,提着鬼刀与他对撞在一起。
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包围圈之外他们打得焦灼。
而谢云初丝毫未受影响,仍旧全神贯注地吸收着阵法之中的无垠功业,只求能够快一些,再快一些。
川流不息的光点听从指示,以更快的速度涌入谢云初体内。方才还只是小溪流,此刻便已倏地扩大成了一片汪洋。
符牢见状心急如焚,慌乱之间便分了神,被萧骕抓住破绽,一刀插进了肋间。
鬼刀入体,寒气陡然滋生,横冲直撞地四散游走于各处经脉,这滋味可不好受。
符牢嘴角溢出血丝,满眼写着疯狂与不甘。
他颤颤巍巍从袖中快速掏出一颗黑色丹丸,一把塞入口中。
下一秒,就如同恶鬼上身一般,他猝然暴起,也不顾那尚插在体内的鬼刀,通红着双眼直直向萧骕砍去。
萧骕躲闪不及,还是被他那手刃扎到了肩头。
他一把抽出鬼刀,再次发狠向符牢砍去,却在半空中无力跌落,半跪在地上强撑起身子,死死咬着牙关咽下喉头涌出的血。
符牢阴邪一笑,看到萧骕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也不由得起了几分玩弄的心思来,“此情此景,和当初何其相似呐!只可惜,今日,你们必死无疑。”
“你吃的什么,焚心丸?”萧骕冷笑道,没有错过符牢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他一字一顿道,“槐木,灵息石,摄魂草,七杀阵,焚心丸……”
“你的背后,是天帝,还是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