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疯病与屠城,都是羌国人的手笔?”萧骕很快想通了其中要害,冷声道。
萧骋点了点头,他双拳紧握,眸中似有火花飞溅,忿忿道,“定是他们施了什么秘术!”
而萧骕却沉默了,蓦地,他开口道,“朔北从未有过这般先例。事出反常,恐怕他们的目标,不止如此。”
人间自古纷争不息,分合有时。可若这背后之人的目的并不只是家国之争,而是倾覆整个天下呢?
“你再仔细想想,在与羌国人那一战时,可有见过什么行迹诡异之人,或是听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话?”萧骕问道。
萧骋皱了皱眉,回忆道,“在最后一战中,我只与那羌人头子巴图鲁交过手。”
想着想着,萧骋突然猛地一合掌,大声道,“我知道了!”
“你小声些。”想到殿内还昏睡着的谢云初,萧骕出声提醒道。
“知道了兄长。”萧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在军中数年,他也已被浸染成了这副糙样,他继续道,“我想到了。之所以我在最后一战败给巴图鲁,便是当时莫名身子发软,好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我的四肢一样,一不留神便被伤及要害,这才一命呼呜的。”
“想来,断是他那军帐之中有什么妖人施了什么邪术,这才叫我镇北军将士死得这样冤!!”
萧骋越说越气,奋力挥了挥双拳,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火拼一样。
“你说的东西,不会就是这个吧?”
大殿之内走出一翩跹身影,手中还捏着根枯草,随着她的脚步晃了又晃。
“嫂…嫂嫂?你也在这?”萧骋愣了,却又很快自己想通,他懊恼地拍了拍嘴巴,刚说得是什么话,兄长在这,嫂嫂自然也当在这!
果然,他就知道,他兄嫂可都是功德加身之人,就算死了也定能在地府有番作为。
谢云初脚下一滑,被他这一声吓得差点就要屁股着地,好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稳住了重心,这才没彻底酿成“惨剧”。
“我不……”她否认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萧骕默认般淡淡开口,“你醒了。”
他走上前探了探她的魂识,确认无碍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怎么了?我难道是得什么大病了?”感觉到了萧骕没来由的紧张,谢云初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没有。”萧骕看向她,眸光中泛起层叠涟漪,他轻声道,“放心,并无大碍。”
“那就好。”谢云初笑了笑,舒了一口气。她重新看向萧骕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与探究,好像很关心她的样子嘛?可真是神奇……
萧骋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只差手边再来包瓜子了。他啧啧感慨,真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兄长终于还是得偿所愿,和嫂嫂有情人终成眷属。
自二人于宫中初遇后,兄长从朔北边关寄来的信里就难免绕不开关心她的话。也正是因为兄长的嘱托,他才在关注过程中最终发现——宝珮公主作为全大胤最出名的倒霉蛋背后,是一颗多么玲珑剔透的纯良之心。
当初那一场冥婚,他绝对是世上最支持的三人之一。他们都是顶好顶好的人,万幸,没有错过这一段良缘。
但愿人长久。
可此事,自古难全。
他幸运之至,也娶到了他深爱着的姑娘。但如今却已天人两隔,亦不知她在凡间又将是怎样的一番境地?
想到这,萧骋的心绪有些低落起来,他垂下眼睫,沉默不语。
“小将军,你看看,可认得这是什么?”谢云初察觉到他的异样,岔开话题将手中枯草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