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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黄金笼二(第2页)

陆洄不无冷漠地揣测着陈后遗子的心理,这个人大约十七八岁,正是身体已经成熟,心理却卡在一个暧昧的边界的时期——如果他真的“未谙世事”,也有可能兼具不可理喻的自大。

他身上累系着不知道多少个承诺和契约,它们藉由一个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将江南最主要的几方势力联系到了一处。

又或许以另一种不需要太多逻辑的方式导致了今天的乱象。

这个故事里当然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比如子夜歌和陈氏的渊源,钱明如何叛出本家云云,但就江南局势来讲,大致已经说得通了。

心尖被这点凉薄刻毒的揣测冻上一层冰,陆洄浑身发冷,思绪却无比清明,他苍白疲惫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仿佛下一秒就能变成个索命的死鬼:“陛下想必知道当年的死胎有蹊跷了?”

“我此次来江南,除了查案,就是为了追查此子下落。”陆薇把长鞭随手扔回给周纪,转身步回座位,大马金刀地坐下。

“我懂了。”陆洄睁着眼皮,在一片片金花中找向她的眼睛,没诧异,也没辩驳,仿佛皇帝的名字只是戏幕里两个最寻常的字眼:

“孟某定然全力配合殿下查案。我的确有个猜测,那现在……殿下还要听我的妖言惑众吗?”

*

月黑风高,深巷间,盲杖哒哒作响。

这儿白天原本是鱼市,房屋低矮逼仄,入夜吹的风也有股湿乎乎的鱼腥味,盲杖点到某处地面,突然察觉什么似的顿了一下,随即闪身躲进一旁屋檐下。

百步外主街上,巡逻的兵卒鱼贯而过。

百仙会以来这段时间,夜巡的官兵里还编入了玄察院护卫,以防修士作乱,如今公主入江安,夜巡声势更加浩大,队列脚步声里有种肃杀之意。盲杖避过风头,又哒哒敲起来,只是走得更轻更快,一路沿小道行进。

行至一处楼阁下,跨桥便是对岸街道,二层飞檐将毛月亮遮得严严实实,阴影罩住夜行人单薄的身影。

嚓——

未等他提步再走,一柄雪亮的长剑突然从身后架过他的肩头。

“夜半出行,鬼鬼祟祟,你想干什么?”

来人语调冷若寒冰,行人仓促转过半个脑袋,露出一张蒙眼的俏脸,还没张嘴,已经抖个不停。

“楚……楚姑娘……”

楚秋山没说话,剑也没动——她记得从前在船上,自己就是为这小倌打抱不平才与金鉴池闹掰的,虽然她不后悔,但这瞎子如今确实成为了风暴中一个不起眼的破口,叫人没法不怀疑。

“我奉公主密令,协助暗中追查,”楚秋山把令牌一抖,“烦请你实话实说。”

鸣秋似乎被寒铁碰撞的声音激得一哆嗦,缓声说:“掌,掌事令我去贵客居住的别院送口信……”

楚秋山眉头一压,声色俱厉:“睁眼说瞎话,这是闹市边缘,哪有贵客会住这里?”

楚姑娘为人正直,骂人的脏词着实有限,因此一不留神说了句用在此情此景非常好笑的。但这时候没人注意这个,鸣秋抖如筛糠,改口道:“楚姑娘,您别逼我……”

“逼你什么?”楚秋山眉头越压越狠,“你一介凡人,却莫名其妙地被卷进了十二障,莫名其妙地跟着孟厥进了沧水京观,到底见到了什么?”

“我……”

“云黎失踪了,闻人叔侄我也查过,剩下那个是他亲徒儿,都没有问题——那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知道孟厥的底细?还有谁会递密信把他的身份告知公主?”

“什么身份?”鸣秋一愣,“我不知道,公主……怎么回事?”

“你真不知道他的身份吗?”楚秋山死盯着他的表情,接着加压:“你要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跑到内牢——关着孟厥的内牢周边来?”

“楚姑娘……”鸣秋抖着抖着,竟然哽咽起来,他流不出眼泪,便只有鼻头和脸颊泛红,越发弱不禁风:

“我,我是在沧水地宫里听到了一些事情,什么……玄武骨和北天的事,掌事问我,我不可能不说……我不知道孟先生是谁,也不知道会害了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猛地一顿,拉住楚秋山的袖子:“楚姑娘,你带我去内牢看恩人一眼,我什么也不做,只确认他的安危……”

楚秋山没料到随便一吓就把话套出来了,被这架势弄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害怕这动静引来巡逻兵,厉声道:“不行!你随我回去,先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话音未落,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突然从背后攫住了她,好像有野狼毒蛇在夜里窥视,忍到极限终于露出嗜血的獠牙,幽幽地在黑暗里一闪,划过银白的光亮。

她余光一看,瞳孔骤缩。

一柄利剑从身后环过横在她脖颈上。此时还未说话,冰凉的剑刃已划破浅层皮肤,流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这不是她刚才恐吓鸣秋时候的小打小闹,而是真的一言不合就会要人命!

她鼻尖嗅到一股极浅极淡的血腥味,来人此时才沉声开口,声音低哑至极,宛如地底爬出的恶鬼。

“……带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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