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被他给肏了!?!”戴君仪如遭雷击,声音因震惊和某种被背叛的愤怒而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划破牢房的寂静。
她简直不敢相信,坤哥视若禁脔、苦苦追求而不得的女人,竟然就这么……这么被另一个男人占了先?
而且看样子,她似乎……并不完全抗拒?
听到戴君仪那充满质问和难以置信的语气,何敏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爽和逆反心理。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巨鲲帮这些人,包括眼前这个戴君仪,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但内心深处,恐怕都把自己当成了老大徐坤早已预订好的私人玩物,一件珍贵的、等待被拆封享用的礼物,从未给予过真正的尊重。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混合着对巨鲲帮的恨意,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那个强大占有过她的男人的奇异心理,让她猛地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冷笑,迎上戴君仪的目光,语气带着十足的挑衅:
“是又如何?不光是我,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
她缓缓站起身,曼妙的身姿在破损的旗袍下若隐若现,目光如同打量货物般扫过戴君仪高挑有致的身段,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推介”意味:
“你觉得,一个男人,费尽心机把一群姿色不俗的女人抓进这种专属的监牢里,还能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请我们来喝茶聊天吗?”
“说起来……”何敏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玩味,她走近栅栏,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秘密,“你这种类型的,其实在很多男人眼里非常受欢迎呢。身材高挑,线条又好,想象一下,要是给你换上一身笔挺的制服,踩上细高跟,再套上一双透肉的黑丝……啧啧,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动心?能不想把你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到哭出来?”
她看着戴君仪瞬间变得煞白的脸,继续用一种仿佛回味般的、带着蛊惑的语气说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韩秋月那个男人勿近的冰块,以她那霸道乖张的性子,恐怕你到现在……连男人真正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吧?”
“放心,”何敏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姐姐告诉你,那滋味……美妙得很呢。虽然刚开始可能会有点疼,有点受不了他的大家伙……不过,习惯了就好了,你肯定会……欲罢不能的。”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贴着栅栏缝隙,气声吐出的,带着浓浓的暧昧和恶意的暗示。
戴君仪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
她早就潜意识地恐惧着这种可能性,只是拼命地用“韩秋月会来救她”的念头来麻痹自己,不敢去深想。
此刻,被何敏用如此直白、甚至带有几分炫耀和期待的语气血淋淋地撕开最后遮羞布,她心中那点可怜的侥幸彻底粉碎,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让她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他要是敢碰我……”戴君仪的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和倔强,色厉内荏地威胁道,“我就……我就立刻在这里自杀!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随便你啊。”何敏闻言,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幼稚的玩笑,她慵懒地靠回墙边,语气轻飘得残忍,“你舍得死的话,现在就自杀喽?又没人拦着你。正好也让姐姐我开开眼,看看巨鲲帮戴大小姐的骨气,是不是像你的嘴一样硬。”
就在这时,对面一直寂静的牢房里,突然传来了白凝霜那一贯清冷得不带丝毫波动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别妄想了。”
戴君仪和何敏都是一怔,齐齐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牢房。
只见白凝霜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盘膝坐在冰冷的床板上,进行着某种规律的呼吸吐纳,甚至没有看她们一眼,只是淡淡地陈述道:“在这座监牢里,没有他的允许,你连自杀都做不到。任何形式的自我了结都会被无形的力量阻止。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试试撞墙。”
戴君仪被这话激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看着面前冰冷坚硬的特殊金属墙壁,一股邪火混合着绝望冲上头顶。
“我不信!”她尖叫一声,像是要证明什么,又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一低头,朝着那面墙壁狠狠撞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的额头即将接触到冰冷墙面的前一刹那,一股无形的、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作用在她全身,让她所有的决绝和冲势瞬间化为乌有。
她感觉自己像是撞进了一团极其坚韧的棉花里,所有的力量都被吸收殆尽,最后只是额头轻轻地、近乎温柔地碰了一下墙壁,连一丝红印都没有留下。
戴君仪僵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恐。
“这间牢房……真有这么神奇?”何敏看到这违反常理的一幕,不禁诧异地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的栅栏和墙壁,仿佛在研究什么新奇的玩具。
戴君仪的脸色则是难看到了极点,一阵红一阵白,充满了羞愤和绝望。
她心里很清楚,刚才那股阻力或许存在,但最终让她停下来的,更多是源自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
她不想死!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还没被逼到真正绝路,谁又想死呢?
“喂,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感觉?”何敏却依旧不依不饶,好奇地追问道,“是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吗?就像……有什么东西强行拉住了你?”
戴君仪极其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狼狈不堪。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斜对面那个始终被床单紧紧包裹、一动不动的人形,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那……那个人又是谁?一直裹在床单里,是死是活?”
她指的是和戴君仪几乎同时被送进来的秦樱,此刻依旧被裹得严严实实,昏迷不醒,根本看不清面容。
戴君仪一时也没认出这位经常出入她们拍卖场、挥金如土的熟客秦老板。
“不知道。”何敏懒洋洋地摇头,不忘再刺戴君仪一句,“和你差不多前后脚被扔进来的,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早就关进来的,怎么可能知道?”
就在这时,白凝霜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话是对戴君仪说的:“穿白衣服那个。”
戴君仪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上那件已经有些污损的白色衬衫。
“虽然他没有明确让我管教你……”白凝霜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不过,作为比你早进来一段时间的人,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彻底死了那条妄想逃出监牢、或者用自杀来威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