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陆远手中木棍在人群中一指,“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人受何人指使,来沈家门口聚众闹事?”
话毕,几名身着沈家护院衣衫、身手矫健的的人,立刻跳入人群中将那几人擒拿,把他们的身子死死地按在地上。
“你在胡说什么,放开我!”
“苏尔茗敢做就不敢认吗,我们不过是替死去的沈老爷讨个公道!”
几人的说辞,出乎意料的一致。
苏尔茗察觉身后动静,将苏鸿文交给急忙赶来的夏南,返身回到角门石阶上。
她盯着护在身前的熟悉背影,身着沈家护卫衣衫,脊背挺拔如松。
“竹奕……”
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庆幸与心安。
陆远目光落在她额角干涸的血色,手中的木棍握得更紧,心头漫过一阵自责。
他回身将帕子直接塞在她的掌心,语气沉重:“抱歉,是我来迟了。此处我来处理,夫人快些回去上药。”
苏尔茗眼神坚毅,双唇紧抿:“不,今日我定要问个清楚。”
她用帕子将额头上的血渍胡乱一抹,掏出自落难后随身带着的药膏,厚厚敷上止住了血。
她走上前几步,朗声问:“不知诸位乡亲从何处得知的消息,说我害死了夫君沈万金?”
人群里,一个颇为不服气的妇人责骂道:“沈老爷被杀的案情,方才就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我们大伙认识褚芸多年,是个性子沉闷话不多的人,她一个管家,怎么会杀死沈老爷!”
那妇人还待要骂,被陆远突兀地质问打断:“我昨日还听案情尚未明朗,还需时日调查,怎么今日就出了告示?”
“我还能骗你不成!”那妇人满不在乎地反驳。
陆远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护卫立刻揭了最近的告示,赶忙递给他。
他越往下看眉头越紧,脸上再难遮掩住阴沉的神色。
苏尔茗眼神平静地扫过那张告示,上面内容与她猜得别无二致。
却见陆远三两下将那告示折起塞进衣襟,双眼露出一丝狠厉。
她不动声色地错开眼,将心中的疑虑按下,目光落在那神色得意的妇人身上。
妇人见她看过来,双手抱胸鼻孔朝天:“看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分明是这个妒妇嫁入沈家,不满沈老爷收留可怜女子,甚至多次到官府递交诉状污蔑家暴。”
“府衙张大人耳清目明,不受理你的无理要求,你就挑唆她就犯下如此大错!”
陆远平静地扫过眼前的众人,厉声反问:“这便是你们为她定罪的理由?红口白牙,凭空捏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他目光所及之处,有部分人纷纷错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若是沈万金害死了褚芸的妹妹呢?”苏尔茗冷声道。
人群鸦雀无声,继而像铜壶里的水一样爆裂地沸腾起来。
“绝不可能!”
“沈老爷根本不是那种人!”
她从身后的早苗手中拿过一个册子,高高举起:“倘若,我有证据呢?”